安然將不滿掛在臉上,“酸梅湯須得冰鎮了才好喝。”
顧良辰連忙笑著溫聲哄道,“乖,現在已經入秋,而且醫生說了,你的身體不宜飲用過涼的東西。”
安然繃著小臉把湯放下了,看著滿桌子有色無味的酒店標配菜式,不由得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喜歡的菜一盤都沒有,看一眼連胃口都沒了,這飯怎麼吃啊?”
顧良辰,“……”
剛才是誰說自己胃口好的很,不挑食的?
坐在對面的陸安娜聞言立刻站起了身,“要不我還是別坐在這兒了,免得妹妹看什麼都沒胃口。”
安然聞聲這才抬頭掃了眼桌上的人。
陸安娜就坐在她的正對面,旁邊是白澤,接著是兩個從A市那邊來的記者,然後便是顧良辰和她,她的右手邊空著兩個座位,應該是留給外公外婆的。
呵,白澤這個草包是準備搞個內部記者招待會嗎?
外公外婆沒下樓來吃飯,還真是英明。
“姐姐,從你跟隨繼母來到陸家的那天起,你便總是這樣兀自揣測曲解我的意思,這麼多年了,居然一點都沒變,無論我說句什麼,你都能拐著八道灣往自己身上扯。”
安然說著挑起秀眉,“那時候你為了得到我父親的垂憐,每天都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變著法的演戲給他看,那時候我就覺得你長大以後很適合當演員,果然你就成了大明星。可現下他又不在這裡,你說你還做出這幅悽悽艾艾的樣子給誰看呢?”
陸安娜被她諷刺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是又不能發作,只好緊握十指的隱忍著。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也是陸世勳的親生女兒,每天都戰戰兢兢的活在那個家裡,裝出一副楚楚可憐安分守己的討好模樣,生怕自己哪裡惹了繼父不悅,被掃地出門。
現在想起來,自己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憐。
同樣是親生女兒,那麼多年,陸世勳連個正經身份都不肯給她,讓她一直都被矇在鼓裡,每天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過日子。
而陸安然呢,卻像個公主一樣被捧在手心裡,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但凡是陸安然喜歡的,陸世勳都會想盡辦法給她弄到手。
白檀搶走了她的爸爸,陸安然又搶走了她喜歡的男人,她與這對母女,註定勢不兩立。
陸世勳的新藥配方她要,顧良辰她也會搶過來,她也要讓陸安然嚐嚐,痛失所愛的滋味。
白澤看著她一臉失神尷尬的模樣,語氣頗為不滿的出聲道,“安然你這是做什麼,你姐姐現在已經夠慘的了,你怎麼還這麼咄咄逼人的?”
安然嗤笑一聲,“呦,既然這麼心疼,那你不如不乾脆把她娶回白家做少奶奶得了,反正你那個未婚妻也已經被外婆給退掉了。”
“你少胡說,我怎麼可能娶她?這輩子除了陽陽,我不會娶任何女人。”
安然看著他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嘖了一聲,“表哥,替你退婚的又不是我,你衝我嚷嚷個什麼勁兒啊?”
說著她又看了眼臉色已經快要繃不住的陸安娜,輕笑一聲,“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你願意娶我這位繼姐,恐怕外婆也不會答應讓一個戲子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