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他的話驚得有些呆住了。
不知道是被對方沉冷的眼神和表情驚住,還是被那些內容嚇住。
他說的,顧良辰母親的那個同鄉是誰?
那麼秘聞又是什麼?
他又問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顧庭鈞又繼續道,“你知道嗎?那天她完全可以救回來的,但是有人告訴我,說我剛剛出生的兒子在她們手裡,如果我的妻子不死,死的就是我兒子。”
安然,“……”
法制社會,居然有人這麼草菅人命傷天害理,簡直是駭人聽聞。
顧庭鈞目不轉睛的盯著安然的眼睛,“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些人是誰,為什麼非要我妻子的命。後來我暗中調查了很多年,才知道幕後的主使是A市白家。”
“……”
聽到A市白家四個字,安然的臉色忽地白了一層,猛地從心底蔓延出一股巨大的驚慌。
“陸小姐,”
顧庭鈞滿意的看著她的表情,“A市白家你不陌生吧?聽說前幾天你還特意舉辦了一場認親酒會。”
“不,不會的。”
安然像是被噩夢驚醒一般,“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聽不懂。”
其實她聽懂了,只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顧良辰媽媽的死,跟她的親人有關。
“聽不懂嗎?那我說得再清楚一點,”顧庭鈞放下茶杯,褐色的茶水在杯口漾起一圈圈漣漪。
“良辰媽媽的那個同事叫白檀。”
安然猛然抬起眼睛,緊緊攥著十指,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是我的媽媽,害死了良辰的母親?”
“難道不是嗎?”顧庭鈞反問道,“如果不是她拜託我妻子去幫她打聽白家的事,我妻子就不會惹上白家的人,也就不會惹禍上身。”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一直不同意我跟良辰在一起嗎?”
“當然不止這些。”
顧庭鈞突然變得有些惱怒,“當年我查到真兇之後,卻束手無策,因為白家的勢力實在太大了,大到就算我拼勁全力,也奈何不了他們。於是我去找白檀,讓她去向白家給我討個說法,可是她卻一口咬定我是誣陷,說她們白家不可能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於是我就把那個要了我妻子性命的秘聞告訴了她。”
安然眼睛慢慢睜大,嗓音打顫的問,“然後呢?”
“然後沒過多久,白檀就出了車禍,巧的是,我當時就在車禍現場。”
安然倏然抓緊了手機,“當時你看到我們的車撞了?”
顧庭鈞眼波沉沉的看著她,“看到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你卻無動於衷,眼睜睜的看著我媽血液流乾,見死不救,是嗎?”
顧庭鈞一下變得暴躁起來,“我的妻子是因她而死,她卻半點愧疚半點動容都沒有,反而說我是誣陷他們白家的聲譽。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我又為何要救她?”
安然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她強迫自己要冷靜,又問,“那你今天告訴我這些的目的,就是想讓我跟良辰分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