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白老爺子立刻奔過去,蹲在白澤的身邊急急呼喚,“白澤……澤兒?”
白老太太彷彿直到這會兒才從怔愣中緩過神,快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安然,你怎麼來了?”
安然也雙手握住老太太的手,“外婆,我來晚了,讓您受驚了。”
白老太太搖頭嘆氣,哽咽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安然扶著老太太坐下,就聽見白老爺子惱怒的質問道,“白澤只是喝醉了,顧良辰,你怎麼對他下這麼重的手?要是傷到了怎麼辦?”
聽到質問聲,安然轉頭看向臉色憤怒的白老爺子,沒等顧良辰說話,就語氣冷淡的道,“他對我外婆出言不遜,就該受點教訓。而且外公不必擔心,他只是被踢了一腳而已,死不了。”
白澤都那麼大逆不道了,這老頭居然還這般維護他。
“你這叫什麼話?簡直豈有此理!”
白老爺子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朝門口喊,“吳管家,吳管家,趕緊叫醫生。”
可是進來的卻並不是吳管家,而是之前那個被踹了一腳的白澤新封的假管家,因為自己挨的那一腳有點重,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爬起來之後又發現膝蓋跌破了,疼得厲害,於是又叫人找了急救箱來給他上藥包紮,所以剛才一直忙著擺新晉管家的譜兒,根本沒注意屋裡面發生了什麼。
誰料剛包到一半,便聽到屋裡喊人,所以他便趕緊一瘸一拐的進來了,受傷的那條腿,褲腿子還擼在膝蓋上面沒有放下來。
看起來形象就有幾分不雅。
白老爺子本來就氣兒不順,見到這個衣冠不整的生面孔氣兒就更不順,張嘴就罵,“哪兒來的混帳東西,滾出去!”
假管家平白捱了一記窩心腳心裡也正窩著火,又莫名其妙被罵,頓時也來了脾氣,梗著脖子道,“吳管家已經被孫少送回鄉下去養老了,我現在是新任的管家,老太爺你有事直接吩咐我便是,若是沒事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看了眼渾身酒氣趴在地上的白澤,也不待白老爺子說話,轉身便一瘸一拐的出去了,還咣噹一聲帶上了房門。
白老爺子像是沒聽明白,愣了好幾秒才緩過神,轉頭看向白老太太,“他剛才說什麼,老吳回鄉下了?”
安然看了眼同樣一臉茫然的外婆,在一旁給他解釋,“他說吳叔已經被白澤給趕走了,我估計所有您信得過的老傭人都已經不在這裡了,所以外公,剛才白澤說的想要軟禁你和外婆的話,並不是假的。”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這兩個老人很可憐,無論年輕時有多厲害,老了就是老了,威懾力和警惕性都會降低,何況算計他們的,還是自己的孫子。
要不是她恰好趕過來,後果簡直不可設想。
白老爺子聞言表情微怔,隨即道,“這不可能,白澤他只是喝醉了,怪我們把白氏交給了你心裡不痛快,才跑過來發幾句牢騷而已。”
都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只是發幾句牢騷而已?
安然差點氣笑了。
“外公,他剛剛怎麼對外婆無禮又是怎麼威脅你們的難道你沒聽到嗎?像他這種畜生不如的人早死早乾淨……”
“住口!”白老爺子厲聲打斷她,“雖然你外婆執意要將白氏交給你打理,但也不等於你可以來我白家指手畫腳!”
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