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驚得哭聲乍停,猛地抬頭,雙眼驚恐地朝門口看去。
卻見一隻修長的男人大手把著門邊,接著一道修長的男人身影出現在視線裡。
看清來人的面容後她瞬間回過神,隨手抓起置物架上的東西就往他身上砸,“滾,王八蛋,滾出去!”
還沒來得及看清情況就差點被砸的鼻青臉腫的顧總,“……”
他也沒動,就那麼由著女人噼裡啪啦的把東西往他身上丟,一雙銳利的眼睛卻在她的身上來回,不帶半點情愫,蔓延全是焦灼焦急。
剛才一進門便看見滿地的血跡,他當時大腦就空白了,連帶著眼睛也跟著穿花了,尋了半天才找到她傷在了哪裡。
終於等她手裡沒東西可砸了,人也終於消停了點,他才幾步走過去彎腰強勢把人撈了起來。
觸到女人臉上冰冷的溫度,男人原本就青黑的臉色一下黑得徹底,聲音也沉怒起來,“自己身體什麼樣不知道嗎?居然還洗冷水?”
安然狠力掙扎了幾下,卻非但沒能掙扎開,反而讓男人的大手滑到了胸前的位置,登時更加惱火。
“你放開我!你管我用什麼水洗?身體是我自己的,就算我用硫酸洗澡也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男人對她的打罵充耳不聞,一言不發將女人放到皮質軟椅上,立馬蹲下身檢視她腿上的傷口,長長的一道,翻開的皮肉被水泡過,看著十分猙獰嚇人。
他真是快心疼死了。
但是他垂著眼睛,安然沒看見他眼裡的那股心疼,直接抬腳就把他踹開了。
她低頭拽過掉在地上的浴巾往身上裹,男人皺眉一把拽住,“別動,這東西不乾淨,碰到傷口容易感染。”
安然免去表情地抬眼看向他,“是怕我傷口感染,還是你沒過夠眼癮?”
顧良辰,“……”
他不搭理她,起身去問服務人員要急救箱。
安然卻霍地起身攔住他的去路,眼睫輕眨地貼到他跟前,哭得通紅卻水霧濛濛的一雙大眼睛冷含笑意地盯著男人的俊臉,踮起腳尖,吐氣如蘭地問他,“顧良辰,顧總,這麼急著走幹什麼?”
“……”
她貼得太近,香甜的呼吸一叢一叢噴在他的脖子上,彷彿一隻小貓爪子在他心尖上撓。
喉結忍不住滾了滾,出聲時嗓音微微暗啞,“我去找東西給你包紮。”
“這點小傷用不著。”安然錚錚的瞪著雙眼,之前哭得有多傷心這會兒就有多驕橫,“既然來了,那咱們就說道說道吧。”
顧良辰瞧著她紅紅腫腫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還一綹一綹,溼漉漉的黏在一起,一張被洗的乾乾淨淨清亮透白的小臉兒,越是故作兇巴巴的,越是更顯得楚楚可憐。
這麼多年皆是如此,無論她把他氣成什麼樣,只要她一哭,他就沒轍了。
“你想說道什麼?覺得我今天沒順著你的意,三番兩次為難你,所以委屈?你以為女強人那麼好當的嗎?我告訴你,對於那些在商場上拋頭露面的女強人來說,這都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