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整整用去了兩日的時間,在自己的“疆土”內仔細巡察了一圈,最終又返回了清涼府。
他主要的巡察地點,是上虞九地的衙門,軍營衛所,以及兩座奇觀的建造之地。
這一圈走下來,懷王心裡還是非常滿意的,雖然“清涼郡”目前還沒有推行科舉制度,主要靠察舉制招納人才, 不過靠著大乾朝廷留下的底子,以及黃哥嘔心瀝血的篩選,目前各地的官員也都算得上是勤勉,且政令推行也十分順利,沒有太多陽奉陰違之人。
這種狀況主要得益於兩點。第一,上虞九地的戰場才剛剛結束沒多久,很多戰亂之地的埋骨墳頭還沒長草呢,當初屍骸遍地的場景,也依舊曆歷在目,所以大家都比較恐懼,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搞事兒,避免惹來殺頭之禍。
其二,清涼郡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又擁有迷霧壁壘保護,若是任也不主動開門,那誰都出不去,如此一來,誰要想通敵搞事,那一旦事發,基本都是很難跑出去的,並且一定會領到九族消消樂的套餐。
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下,再加上黃老爺鞠躬盡瘁的操持,所以這上虞九地被治理的井井有條,政通令達,十分穩定。
兵甲方面,地龍之軍現已擴充到了兩千人馬,兵卒門檻至少為一品神通者,且已經在上虞縣開始練兵了。它由金狼將巴烏統領,這位老將軍,當初若沒有小壞王的搭救,那絕對是躲不過邊塞戰亂之劫的,所以他對懷王感恩戴德,也深信帝國的前景不可限量,所以整個人已經勤奮到了變態的程度。
他的那群美妾,也總幽怨道:“老爺,妾身每日只吃乾飯,卻不勞作……這讓我等甚是惶恐啊。”
每次聽到這話,巴烏大人總是淡淡的擺手道:“夫妻之事,在於長久,非一日一結餐飯。爾等莫要惶恐,你們這“幹”飯可以一直吃下去。”
“老爺,你好風趣哦!”
“遠點,暫時戒了。”
“……!”
巴烏大人年近六十,卻依舊每日辦公到子時,這讓其它人又如何敢偷懶?
要知道,這位金狼將可不是好惹的主,當初一怒之下,那也是敢掀翻邊疆之地的猛人,殺伐果斷,不在話下。再加上,任也將軍中大事都完全放權給他,誰若觸他眉頭,那先斬後奏,是不在話下的。
軍政大事,都在穩步提升,這讓小壞王很是欣慰。
不過,清涼郡發展迅猛的同時,這手裡缺金少銀的短板,卻也被放大了無數倍,哪兒哪兒都要運轉起來,哪兒哪兒也都缺星源支撐。
……
清涼山,四方承運臺福地,此刻正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之中,總共動用了三千多名農夫,以及三百多名匠人,每天光是開火與要發的工錢,那就是十幾萬星源的開支。
千人開山,那鑿錘之聲,從日出到日暮一刻不停;一大車一大車的奇石珍材,被絡繹不絕的運到山腳下,又以民夫赤身挑擔,一點一點的挪到山上……
這等聲勢浩大的大工程,若不想殘忍剝削,無情壓榨,那就只能是靠錢財支撐。
最重要的是,即便這裡的掌權者全是畜生,只給農夫喂米湯,吃糠咽菜,不幹活就喊打喊殺,那最多也是省下兩個欺壓百姓的遭錢,卻根本解決不了耗材和建造的成本。
山上,任也背手,遙遙看著已經被人力逐漸磨平的山峰,輕聲問道:“這一千萬星源……也解決不了什麼啊。”
黃老爺蹲在地上,眯眼道:“誰跟你說能解決了?!本老爺管你要一千萬,只是為了解決這幾日的開銷,後面的星源……我特麼還不知道要去忽悠誰呢?”
“賣宅院的錢,都去哪兒了?!”任也斜眼問道:“二百多套都賣空了,你總不能就給我看三個大坑地基吧?”
“你說的是人話?!上虞九地與清涼府的官員有多少,你算過嗎?一月的軍中開銷,你算過嗎?靠你二百多套宅院,你特麼還真想弄出一個璀璨帝國啊?你當你是歌舞團老闆啊,喝幾頓酒,就有兩萬億?”黃老爺撇嘴道:“我先前就跟你說過,地龍之軍可以暫緩,因為兩千位一品神通者的開銷太大了!但你既要又要,什麼都想抓一把……那我不給看大坑看什麼?!看罩杯嗎?”
“你就是看罩杯,我特麼現去帶人賺,那也得有躺下和起來的時間吧?!”
黃老爺字字珠璣,懟的小壞王是一句話都沒有。
“稅收呢?!”
任也斟酌半晌:“上虞九地加清涼府……能不能站著把福地修了?!”
就在這時,一位一直跟隨懷王巡察的清涼府戶部官員,抱拳上前道:“稟告殿下,黃老爺已經把稅收到了三十年後……!”
“?!”
任也懵逼半晌後,手抖的指著黃哥,跳腳罵道:“好你個濃眉大眼的黃扒皮啊!你敢把稅收收到三十年後?!你這不是官逼民反嗎?!”
黃老爺瞥了一眼戶部官員,斜眼道:“狗日的,你給我上眼藥是吧?”
“老爺,下官只是實話實說。我還是覺得……稅收到三十年後,有些過於苛政了。”戶部官員據理力爭。
“放你孃的屁,你懂個卵子。”黃哥開口就罵:“我特麼發的是國債,不是稅收!!官債票子,日後是可以當前用的,而且有利息跟著……算了,你這種沒文化的人,跟你解釋也解釋不明白。”
“你發國債了?”任也驚愕。
“不發怎麼辦啊?!”黃老爺無奈道:“你特麼先賣樓花,還吹噓自己的物業有多牛逼。回頭宅院要是蓋不完,直接爛尾了……那文侍郎能第一個衝進來把你掐死!你要知道,他是牽驢牽的最狠的,守歲人禮部那邊……總共買了三十多套。他不掐死你,就得被別人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