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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 一枚暗棋

“明白。”

“其三。”袁子良拿起桌上任也給的清單,一字一頓道:“自此往後,清涼郡這邊的事情,要由你親自打理。小懷王要了四千萬的貨物,我們可以給……但你要把清單上面較為罕有的珍材,且南疆買不到的珍材,刨去一部分,死都不能運到清涼郡!若是小懷王的人逼問為何不交這些貨,你便說……赤金城大戰之後,朝廷看管森嚴,這些貨物找不到。”

袁申聞言回道:“父親,若是那小壞王聽到這話,對大哥喊打喊殺,那我該怎麼應對?”

“小懷王是手中沒錢,才會以身犯險地潛入赤金,生擒大郎。他的用意是要確保福地成功建成……而不是無端殺人。”袁子良有條不紊地回道:“挑選可控的貨物給他,可以確保他穩步推進福地的建造,不至於立馬與我們翻臉……但又可以用稀缺珍材,確保我兒無恙。相反,若是你儘快滿足他的要求,令他在三兩年之內,把三座福地建成,到那時,我兒就沒了價值,則必然會死。”

“我們唯一的主動權,便是緊俏的貨物。我要兒子,他要福地……由此可以達成一段時間的平衡。”

袁子良背影蕭瑟地走到書桌前,又拿起任也的親筆信,斟酌良久後,輕道:“你在這封信上,回一封信給他。”

“要怎麼寫?”

袁申不解地問。

袁子良聞言,露出了果斷且狠辣的表情,一字一頓道:“清單貨物,七日抵達。信守承諾,則各取所需;若得寸進尺,沒了兒子,還有孫子……即便散盡家財,也定叫雁州商賈永不通南。”

袁申聞聽此言,立馬親自執筆,緩緩寫下了袁子良簡短的回信。

不知何時,美妾拿著一條大褲衩子,已經悄然返回。她瞧見袁子良的回信,美眸流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可令自己扶正的良機。

袁申寫完信後,便急匆匆地告退。

美妾一邊在床榻上為袁子良更換褲衩,一邊帶著哭腔地寬慰道:“嗚嗚,老爺……那小壞王敢如此行事,正是看中了您膝下只有獨子,所以不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您都會答應……奴家當真是氣不過……!”

“老爺,奴家自此之後,便日夜調理身子……您只管努力耕種,剩下交給肥沃的大地。若是您有兩個兒子,誰敢如此?”

“?!”

鬱悶至極的袁子良,在聽到“肥沃大地”四個字的時候,徹底是繃不住了。

“啪!!!”

他回身就是一個拍地掌,抽得那美妾直接從床榻上騰飛數米有餘,鼻孔竄血地摔在了地上。

“耕種尼瑪個頭!”

“一個商人膝下玩夠了的藝伎,你踏馬的還想母憑子貴啊?你也配?!”沒了外人,袁子良徹底上頭了,連自己都罵了。

“明日便送你到醉月樓,讓天下男人看看你到底是有多肥沃!”

“滾,給老夫滾!”

“嗚嗚嗚……!”

哭泣之聲,如海潮一般迴響在房內。

……

又過了兩日,任也在清涼府接到了回信。

“怎麼樣?!”老劉笑眯眯地瞧著他:“那袁子良見到兒子的貼身信物,是不是乖乖就範了?”

任也擰著眉毛:“他比我想象的更難對付啊。”

“此話怎講?”黃哥抻著脖子問道。

“他的態度很堅決。大致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勒索了四千萬,後面還要四千萬……那他就不要這個兒子了,且寧願散盡所有家財,也不會再讓我們從大乾買到任何一個可以建設福地的珍材了。”任也輕聲回了一句。

唐風聽到這話,嗤之以鼻:“他吹牛逼呢!老來獨子啊,他怎麼可能為了倆遭錢而不管兒子呢?!這根本現實。你看我……當初腦殘成什麼樣了?都得了精神病,但我爹依舊沒有放棄,沒有重新練號。我覺得啊,他就是故意裝硬而已。”

“不。”

任也擺了擺手:“到了他這個段位,是不可能容忍自己打下的江山,被人當作案板上的魚肉的。更何況,他說得也沒毛病。門戶越大,越注重傳承,他雖沒了兒子,可還有五個孫子呢。只要有萬貫家財在,這五個孫子,只要能出息一個,那就可以繼承自己的衣缽……但若錢沒了,五個孫子日後的前途……又有誰來保駕護航呢?”

眾人聞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