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邁步走到院門口,探頭看了一眼刑無後,目光震驚道:“你……你能扛這麼重的東西嗎?快快,放下來歇一會兒!”
“恩公,這點活兒不算什麼,我沒事兒。”刑無瞧著他,滿眼都是真誠與感激:“孃親說了,您是為了父親來的,今天過後,便回家裡住吧。晌午我將這屏蓬肉烤了,咱們大喝一頓。”
“好好好!”
任也受寵若驚,連連點頭道:“那我們都需要準備些什麼呢?”
“沒聽人家孩子說嗎?!人家請客,你就帶張嘴去就行了。”老劉插言道:“孩兒啊,豬尿脬蛋有嗎?!你子貴叔伯,就好這一口!”
刑無性格質樸,哪裡能領會老劉話中的調侃之意,他信以為真道:“哦,還真有人願意吃尿脬蛋啊!您放心,我這就回去給您醃上……保管鮮鮮的。”
任也無語,只感覺這孩子過於幼稚:“要鹹香口的。”
“好好,那您幾位一會兒就和明泉叔伯一塊回家吧。”
“哎,好!”
話音落,刑無扛著大袋子,步伐輕快地向家中走去。
儲道爺邁步走來,站在院門口,搖頭評價道:“我若是那春娘,心知大兒子如此質樸純真……便不會讓他跟你們一塊玩。”
“就跟你玩?!挖墳掘墓出老千,坑蒙拐騙騷成仙?!”老劉出口就是文章。
儲道爺頓時眼神一亮,不可置通道:“你竟有如此才華?!平日裡真看不出來啊……!”
任也皺眉望著刑無遠去的背影,輕聲道:“你們就未曾感覺到……他的肉身有些異常嗎?”
……
時近晌午。
明泉家的五口人,還有任也等六人,全部來到了刑家大院。
懂事兒的芙蓉兩姐妹,特意為任也他們收拾了西院的廂房,且春娘也提前買好了新做的被褥,以及一些常用之物。
石亭旁,一群孩子在嬉戲打鬧;刑無一個人烤著噴香的屏蓬肉;而兩位女東家則是在廚房內,叮叮噹噹地忙活著……
白雲悠悠,天際蔚藍。
這間小院沒有秘境的危機重重,沒有世間權謀的勾心鬥角,只有千金難求的歡樂祥和之氣。
小不點有些難以融入那群孩子中間,只鬼頭鬼腦地蹲在儲道爺身旁,輕聲問道:“這位道爺伯伯,您喝的是什麼啊?”
儲道爺也是個資深吃貨和酒蒙子,幾乎只要一閒下來,就要提著酒壺喝一會兒。
他面色潮紅地瞧著小不點:“此乃世間罕見的佳釀,喝一口,便會飄飄如仙。”
“嘿。”
小不點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俺不信。酒都是又辣又難以入口,難喝得很……除非你讓我嚐嚐!”
“這酒你喝不得。”儲道爺隨口回道:“這佳釀,即便是三品神通者喝得多了,那也要大睡幾日。你一個小娃娃若喝了,怕不是要睡到明年去。”
“呵,你有所不知,俺是海量。”小不點非常靈動地翻了翻白眼,不屑道:“我爹爹……在的時候,就曾說過……這狗孃養的長大之後,在飲酒上,這尋常之輩,絕非他一合之敵。”
“你倒是張口就來啊?!”儲道爺感覺這小娃娃有點意思。
“我真的偷喝過,只不過太難入喉……俺就懶得偷了。”小不點再次偷瞄了一眼儲道爺手裡的酒壺,強調道:“我觀你這酒,非常一般……。”
“你莫要激我。道爺我什麼人沒見過,還能中了你這小娃娃的激將法?!”
“呵,別人嘗都沒嘗過,卻自吹自擂說是世間罕見的佳釀。”小不點幽幽起身,像個小大人一樣揹著小手,不屑一顧:“原來道爺也吹牛啊!”
“他孃的……!”儲道爺莫名其妙地被一個五歲孩子嘲諷,頓時也來了邪勁:“來,你張嘴,本道爺給你喂一滴。不過你要是醉了,一會兒可吃不上這屏蓬肉了。”
“一滴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小小年紀,竟如此猖狂!”儲道爺挑眉道:“張嘴!”
“啊!”
小不點奸計得逞,立馬仰面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