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至寶之間,也有品階上的差距。比如任也手中的至寶雖然不少,可以說是得天地厚愛了,但那卻都是還未成長起來的神物。
九曲青雲竹剛入二品,人皇劍為三品,人皇印需要借氣運之力,才可短暫進入三品。而輪迴蓮燈太過詭異,任也現在也只剛剛得到了一些機緣,掌握一些催動它的方式……還有龍鼎等神物,那都需要一個孕養的過程。
這個過程是極為緩慢的,而任也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將手中的這些至寶養到此品階,這已經是非常的驚世之舉了。
若無氣運加身,他是絕不可能這麼快的。就比如九曲青雲竹,若沒有紫氣整日不停地澆灌,那此刻或許還處於未開靈韻的狀態呢。
而魔女手中託舉的無量樽,已是五品巔峰至寶了,雖天缺一角,疑似是一件被人煉化過的冥器,但也自然擁有鎮壓一地的神能。且她明顯不是此物的宿主,只是借來使用。由此可見,若是宿主親臨,親自演化此物,那會是何等威勢。
蒼穹之上,幾位頂尖高手,戰到昏天暗地。
侯禮臺後,剛要準備開溜的任也等人,卻也遭受到了無辜牽連。那魔女帶來的數十位四品,在楊剛烈等人都被拖延住之時,便一同殺向了這邊,準備當場斬殺龍玉清。
大戰驟起,侯禮臺上盡是神異之光,且那群厲鬼宗的四品,似乎對城主一家痛恨自己,所以毫不留手地演化著兇狠的攻殺之術,開始無差別地屠戮。
不少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當場慘死,血水與黑水交融,潑滿了大地。
任也本不想出手,但此地畢竟還有春娘一家。那些女眷孩童,都是毫無神異的凡人,若沒有外力幫助,那肯定是無法脫困的。
無奈之下,他與儲道爺、寅虎、愛妃等人,被迫展現粗淺神異,只打出一片保命之地,替春娘等人爭取離開的時機。
“愛妃,虎哥,明泉大哥,你們帶著春娘一家先走,我和老儲在此稍作阻攔,馬上就來。”
任也本想用縮地符,可卻發現此地擁有禁錮陣法,虛空夯實得一批,根本無法勾動符籙。
“好,我們先走。”
寅虎揮動巨刀, 引動出萬千刀影,在任也與儲道爺的掩護下,活生生地砍出了一條生路,率先帶著春娘一家,明泉一家的人匆忙離去。
任也和儲道爺見他們安全退去,便心中也沒有了戰意,只想趁亂溜掉。
卻不承想,他們想走之時,那厲鬼宗的數十位四品,已經徹底包圍了此地。東西南北全是對方的人,若想抽身,則必要血戰。可眼前的這場大戰,畢竟只是針對龍家來的,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當這個出頭鳥。
“來,來,這裡……!”
儲道爺往往在情急之下,就會有點急才,他在一眾混亂的兵丁之中,突然掀開了遮擋侯禮臺下方臺底的簾布,瞧著一根根堅硬的承重木柱,緊急招呼道:“這裡無人,躲一下,快過來。”
“嗖!”
任也沒有任何猶豫,邁步就跟著儲道爺鑽入了臺底。
卻不料到,二人一入高聳的臺底之下,便見到一群忠臣文官,全都瑟瑟發抖地蹲在臺底,且目光詫異地瞧著任也與儲道爺。
“臥槽,我龍兄弟整日搜刮民脂民膏,最終就養活出了這麼一群善於鑽狗洞的“忠臣”?!”任也有些驚詫,心中暗道:“你們的主子馬上就要嘎了?!你們都沒看見嗎?”
一位文官什麼都沒說,只衝著任也比劃了一個噤聲的表情。
任也微微點頭:“莫要作聲,莫要作聲……!”
眾人一看他也是個膽小的怕死鬼,心裡暗道:“都是同道中人,大家都穩當點……!”
任也躲在臺底的西北角,只聽上方喊殺聲震天,血戰還在繼續……
他想尋找到一處絕佳的逃跑角度,所以便偷偷掀開簾布一角,暗中向外觀察。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命中註定。總之,任也掀開簾布後,第一個看到的人,便是龍玉清的二舅哥,以及和他待在一塊的十幾位手下。
這二舅哥,就是先前壓下屬下上交調查厲鬼宗結果的那位。
他此刻躲在一輛馬車後面,目光很猶豫地瞧著侯禮臺,並沒有衝到臺上去保護龍玉清的安全,似乎只想在大戰中苟活下來。
任也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這舅哥,就是不如親哥啊!草,他躲避大戰的謹慎模樣,比他孃的儲道爺看著還專業……。”
不遠處,二舅哥楊明遠不停的掃視著四周,似乎終於發現了一處厲鬼宗圍困的薄弱之地,他目光依舊充滿了猶豫,沉吟半晌後,才開口道:“走,我等先向後退去……。”
說完,他帶著人,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任也突然聽到臺上被一眾護衛,還有兵丁保護的龍玉清,高聲大喊道:“二哥,二哥,救我啊!二哥,玲兒還在這兒呢……!”
喊聲飄蕩,任也見到剛要離開的楊明遠,此刻露出偶然吃到了屎的表情,額頭青筋冒起地看向了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