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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一章 入陽穀,登仙瀾

“但沒想到,訊息還是漏了。明泉的那個婆娘,雖被改變了容貌,但卻……不知隱匿口音,所以我們被那家客棧的掌櫃的舉報了。”

“唉,這也不能怪明泉的婆娘,他們本就是被我們牽連的。更何況……她一個鄉野婦人,見識少,想得也少。”

“不過,王妃率先發現了異常,也察覺到了那家客棧掌櫃的不對勁,所以我們便再次更換容貌,改變氣息,準備藏在涼河鄉,混跡在百姓之中,矇混過關,隨後偷偷離開。”

“但卻不承想,這西涼皇族與仙瀾宗的人,做事狠辣的程度,真的是遠超我們的想象。”

許棒子語氣平穩地敘述著。

“如何狠辣?”任也冷言問道。

“那群西涼的高品,與仙瀾宗的楚燼來此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到我們。不過,他們斷定我們肯定沒有時間走遠,所以便懷疑,我們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易容之法。隨後他們便開始無差別地殺人……不論老弱病殘,還是婦人孩子,只要見人就殺,從而逼迫我們現身。”

“……!”

任也聽完後,額頭青筋暴起:“這就是仙宗的手段嗎?還果真是‘大道無情’啊!”

“沒辦法,我們只能拼死一戰。但西涼出動了一名五品,數十個四品,而仙瀾宗也來了一名五品,且那楚燼的戰力……也確有自稱天驕的資本。他有一件古鐘法寶,疑似也是一件至寶,神通之威能,強悍無匹。我們帶著婦人和孩子,無法與其交戰,便只能突圍。”

“寅虎動用了厚土的一滴地支神血,極盡昇華後與王妃聯手殺出了重圍,護著明泉一家先走了。而儲道爺和我,還有春娘一家,則是被困在了那大鐘虛影之中。絕境之下,儲道爺動用了一種先前從未動用過的禁忌之法,竟能暫入五品……與那西涼皇族的五品拼死一戰,並擊潰大鐘虛影一角,令我等脫困。”

“脫困後,我們抱著能跑一個是一個的心態,便四散而逃。儲道爺帶著春娘與芙蓉姐妹向南方而去;而小刑無雖沒有開悟,但肉身力量卻頗為不俗,我便讓他向山林跑去,隱匿氣息,最終也不知去向。但對方追得太緊了,我也並非天賦絕倫之輩,即便拼死一戰,也無法脫困。最終在護著小不點的時候,我們都被生擒了……。”

任也聽完十分驚愕道:“刑家的小不點,也被抓了?!”

“嗯。他應該是被仙瀾宗的人帶回宗門了。”許棒子微微點頭:“那仙瀾宗的五品仙師說,釣魚的魚餌,有我一個就夠了,而小不點他們要帶回去。此事,本就是仙瀾宗主導,所以西涼的人也並沒有說什麼。”

“……!”

任也萬萬沒想到,被抓的不光是許棒子一個,竟然還有刑家的小不點。

踏馬的,仙瀾宗這群王八蛋,為了大帝機緣真的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不過讓他稍微安心的是,按照許棒子的敘述,其他人應該都已脫困了。不然仙瀾宗與西涼的人,絕不會只拿一個許棒子當誘餌,而是要加註,這樣才可確保自己能在今日盛會中現身。

並且,這仙瀾宗和西涼之人,應該也沒有算到,這本應該手拿把掐的圍殺,卻突然能蹦出來寅虎,儲道爺,愛妃這三個變故。

儲道爺本就是四品,且來歷非常神秘,修煉的傳承秘法,也與常規神通者截然不同。他身上一定是藏有驚天隱秘的,就連小壞王也看不出來他的深淺。

此人,遇強則強,戰力不詳,乃是任也身邊最為神秘之人。只不過他那三世身的禁術秘法,似乎限制頗多。

至於寅虎,那更不必多提。他是十二地支的存在,且身負至寶,底牌頗多,就連九頭相柳的傳人,也被他一刀斬三命,若是全力昇華,在同一境界與任也一戰,那鹿死誰手,也猶未可知。

愛妃更不必多提,因為她是林相一直預設的“兒媳”。且林相和趙百城都說過,這世間三界,只有兩種“仙物”可演化萬物,一是傳說中女媧娘娘的造物仙鼎中的造物仙氣,二就是陰陽二氣。

所以,愛妃只有等到自身的傳承仙山開門時,才可展現真正的華彩。

只可惜,她早已是三品大圓滿之境,卻一直沒有等來仙山開門的契機。

這三個人,都是小隊中最特殊的存在,自然也擁有越階而戰的實力。這也是西涼皇族與仙瀾宗,事先絕對想象不到的事情。

小不點被仙瀾宗的人帶走了,目前應該沒有性命之危。因為對方囚禁一位孩子的用意很明顯,無非就是關鍵時刻,可以用其威脅到任也罷了,與許棒子的作用大同小異。

任也來潮龍城為宏哥送回遺物一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城主府與大澤鄉的很多人都清楚,這說明他與宏哥一家交情匪淺。再加上他先前為小不點強行擋下開悟一事,後又不惜以自己為籌碼,在邊境之地換大家平安離開……。

這種種行為都可以表明,他心裡是很看重這凡人一家的,所以仙瀾宗才會如此行事。

任也目露沉思之色,心中逐漸平靜下來,不再急躁。

這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做。只有先解決了眼前的危局,才能考慮更遠的事情。

他自打進入九黎大陸以來,確實是處處受限,步步危機,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此地並非遷徙地,也並非是藍星,這在人家的地頭上,他一個外來人,既然得了大帝機緣,又有人皇身份的加持,那自然是要遭受到本土修道者的絞殺的。

都說大道無情,其實最無情的是人。這個世界本就很殘酷,且越往高處走就越難。

人皇兩個字的分量,也註定了這條皇路上必然充滿曲折與艱辛。沒有自無盡業火中殺出一片朗朗乾坤,又怎配談君臨天下,人間安泰呢?

欲戴王冠,則必受其重!

廢棄的客棧中,任也斟酌半晌,輕道:“我們要先脫困,再考慮與大家集合,搶回小不點的事情。你這幾日以來,身負重傷,狀態萎靡,他們一會若是進來,你便再次回凰火爐中療養。”

“我躲起來?你他孃的就一個人,怎麼面對外面的追兵?!”許棒子急迫地回道。

“我敢來,自然是有些謀劃的。”任也擺手道:“不急,他們此刻應該已經看出來,我選此處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