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要救許棒子,就像許棒子在帝墳內,也一往無前要救他時一樣。
說是兄弟,這時候不拼命什麼時候拼?!
任也目光凝重地瞧著城頭之下的許棒子, 想要給他傳音安撫,卻突然想起來對方的神通、神念全被禁錮,此刻無法聽見自己的傳音,所以只能遙遙地看著他,並果斷地轉身離去。
這西涼地域充滿荊棘的路,他不需要別人陪同了,準備自己走完。
一個人幹!
一個人掀翻這場盛會,盡埋天驕,在這些所謂古族,古宗,豪門大派的長老面前,反向圍獵他們引以為傲的弟子。
城頭之上,那位四品將領低頭俯視著許棒子,輕聲開口喊道:“疼了你就多喊喊,讓你那位古皇傳子朋友,在很遠的地方聽見,內心掙扎下,入西涼救你。”
許棒子微微抬頭,眯著眼睛呢喃道:“沙碧……我只是他的隨扈……他不可能因為我以身犯險的,我也不可能哼哼唧唧的亂他心神。在……在七家鎮,我就應該死了……活了這麼久,看見了外面的世界,我賺了……什麼時候死,都踏馬是天命所歸。”
“嘀,嘀嗒……!”
他呢喃時,臉上血水滑落,一滴一滴地在烈陽下墜地,摔得粉碎。
……
任也沒有再次返回西涼城,因為他推測在許棒子被俘的情況下,那司徒業肯定也要防著自己偷偷潛入, 暗中設下各種眼線,令城內危機四伏。
所以,他只准備在西涼城外暗中活動。並且他此刻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強壓心中憤怒,保持著絕對冷靜。
仔細分析過後,他心中也已經有了精準的判斷。他覺得愛妃,寅虎,儲道爺等人,很大機率是沒有被俘的,或許已經逃脫。
原因很簡單,這仙瀾宗肯定已經把自己的資訊告知給了西涼皇族,那若是大家都被抓了,這幾個人的分量,肯定要比一個許棒子的分量要高。
況且,他與愛妃的夫妻關係,這潮龍城的人也能看出來。所以,他們此刻手裡要是有更多的牌的話,就絕對會一次性全放出來,而不會只單單放出一個許棒子……
這樣想來,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有許棒子一個人被抓的話,那還好操作一點。
只不過,這孤身一人想要在虎口中拔牙,並且還要做到殺了惡虎,出了心中這口惡氣,那確實是極難的。這需要過人的智慧,與滔天的膽色。
他需要好好謀劃一下……
入夜,戌時過半,任也再次返回了武廟的鬧市之中。
此刻雖已是天色漸晚,但這裡卻依舊熱鬧非凡,勤勞的神通者牛馬們,都在賣力地經營著自己的營生。
任也輕車熟路,很快便找到了位於武廟左側的一個茶攤。他白天的時候,在這裡打探過一些有關於司徒業的訊息,算得上是一位老客了。
只不過,現如今城中發生鉅變,而司徒家的眼線又可能遍佈整個西州,所以他並未以之前的面孔視人,只用了一張易容符,變幻成了一副普通散修的模樣,坐在了茶攤內。
一個看著就很機靈的中年老闆,笑吟吟的給任也倒了一杯茶,輕聲問道:“客官,我這茶攤人來人往,聽得多,見得也多,您是有什麼事兒要問嗎?”
“兩件事兒。”任也沒有喝茶,只坐在那裡,面無表情道:“第一,幫我找一位壽元將盡,油盡燈枯的老人。這位老人要麼是大德大善之輩,受人敬仰;要麼是惡名傳千里,壞事做盡之徒。他的品階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最好是二三品之人,且距離西涼城不要太遠。”
很機靈的中年老闆,在這武廟周遭已經經營了數年茶攤,但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奇怪的要求。
他沉吟半晌,專業性很強地回道:“在九黎大陸找大德大善之輩,簡直與尋找雙穴之女一般,難如登天,世間罕見。不過,若是尋找一位惡名遠揚,壞事做盡的人,這倒是極為容易。此事,收你三萬星源如何?今夜子時前,我就可以給你確切的訊息。”
“第二件事兒。”任也微微點頭,繼續道:“幫我將西涼城附近,24品的差事秘境,做一個詳細的見聞總錄。每一個秘境,需標出難易程度,是否曾經有人完美遊歷過。若有可能,還要標出差事內容,觸發條件等等。總之,就是要詳盡,要精準地表明秘境地點。”
“此事有些繁瑣,你多久要?”老闆皺眉反問。
“最好是,今夜子時前。”任也回。
老闆斟酌再三:“那就需要加人,加人就意味著加錢。此事收你八萬星源如何?”
“多少定金?”
“你留下五萬,子時再來補剩下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