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跟左小美說過我叫什麼名字,而且她也從來沒有問過。
但是現在她一開口就叫我“司徒無功”。
司徒無功只是一個夢罷了。左手美女那個厲害的收割者也只是一個夢裡面的一個打醬油的角色罷了。
但是現在她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且還是所謂的“明星”;更加要命的是她認為我是“司徒無功”!
我覺得我快要承受不住了。因為我分不清真實與夢境之間的距離。司徒無功真的存在?那麼濛濛和司徒也都存在?
收割者也存在?收割日正在逼近?本體正在等待著收割這個世界?
這些問題讓我的腦子陷入了混亂之中。我的生活將會變成什麼樣?我的人生將會完蛋?我真的只是一介殘魂?我被司徒無功吸收進了身體裡面?
我們只是生活在虛幻的幻境裡面,但是在這裡面我們是人;而如果我們打破這個幻境呢?我們就會變成鬼。
也許真實就是這麼的可笑:當我們把自己當成是真實的個體的時候,其實我們只是在一個虛假的幻境裡面;而當我們努力衝破這個幻境想要真實時,我們卻變成了不真實的幻影。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這裡真是一個幻境的話,我是不是依然要打破它呢?只為追求走出這個幻境,尋求真實,然後自己也變成了不真實的幻影?
張志偉大聲說:“啊?!你怎麼知道他的網名的?靠,你們以前不會就是網友吧?你也在網上打遊戲嗎?”
網名?
又是這招?套路,全都是套路!問題是我自己的網名怎麼我自己都不清楚了?反而要靠別人的嘴巴來說明這一點呢?難道真的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所以我要努力回想。我真的有個網名叫司徒無功?在聽到左小美叫我“司徒無功”的時候我感到震驚;而現在當我努力回想的時候我更加震驚,因為我發現我真的有一個網名叫“司徒無功”。難道司徒無功竟然是我自己不成?
難道我竟然不是張良,而是司徒無功?
如果我這真是一個巨大的幻境的話,如果這真的是在司徒無功的體內的話,如果我真的就是司徒無功的話,難道竟然是我把自己困在了這裡不成?
而所謂的真正的司徒無功,其實只是我的一重人格不成?
更加重要的是,我剛才扶了一下眼鏡。
眼鏡這東西當然一直在伴隨著我;我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它的存在。但是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了。
在看電影的時候的那個夢裡面,我是沒有眼鏡的,真正戴眼鏡的是司徒無功;但是現在戴眼鏡的是我。
看來一切都慢慢變得明瞭了起來——除去我依然有些混亂的記憶之外。
不過換一句話說,光是一個夢,當然不可能把一個人影響到記憶都混亂的局面,這本身就是不科學的,而且一般的夢在醒來之後就會很快忘掉,只是我為什麼還記得那麼清楚呢?但是我依然要把它當成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如果那真的只是一個夢,也許還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我的記憶不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連我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子幾乎都不記得了。
我是誰?我是司徒無功?還是我是張良?
“有沒有鏡子?”我趕緊問夏小心。
“大晚上的要什麼鏡子?”
黃飛紅忽然笑著說:“聽說三更半夜照鏡子會引來鬼的。”
夏小心說:“我看他現在就見鬼了。”
“到底有沒有鏡子?”
對於美女來說,當然隨身都帶著鏡子。夏小心掏出了她的化妝盒,我一把搶了過來,不過夜晚太黑,我看不清;空道八把手電轉到我的臉上,於是我看到了鏡子裡面的我。
那是一張在那個夢裡面我恨之入骨的臉,當然還戴著眼鏡。
竟然真的是司徒無功?
我啊的叫了一聲,把化妝盒扔了出去。
這不科學啊!我本來就長這個樣子嗎?如果那真是一個夢的話,在夢裡我竟然變成了別人的樣子,然後把自己想象成為了大反派?不過也不對,因為夢裡的我性格完全就是我自己。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現在竟然連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雖然說我平常並不臭美,也不愛照鏡子,但怎麼說也不能忘了自己長什麼樣子啊。
這是比見鬼更嚴重的事情。
如果說那是一場夢,還不如說現在是在夢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