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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下血了

女人狠起來果然是沒邊沒際的。全身發麻中,我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一時之間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弄死我。如果說她只是跟上一輪張志偉一樣的話,我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現在誰又能控制她的身體呢?是獨眼龍嗎?

又或者她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就跟前幾天那十幾個要弄死我的普通人一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只能說“記起”才是最有殺傷力的。

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被人控制了。看來果然就是這樣了。她果然也記起了以前的事情,應該是記得她死在了一場所謂的“大瘟疫”之中了。然後就把所有的錯都歸到了我的頭上。倒也算是君子報仇了。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只是盡力地吸氣和呼氣。粗重的喘息聲幾乎讓我看到了由此而產生的白汽。天空陰沉沉的,好一個大雨欲來的景象。

公交車抖了幾下,車尾後面的鐵皮發出了咔咔的響聲,好像隨時都要掉落的模樣。因為汽車晃動的原因,牽動著我們的身體,傷口在刀子的牽扯下就好像受了電擊一樣,一波一波從刀子身上傳遍我的全身。我幾乎要叫出聲來了。

這娘們太不是人了!

她輕輕地鬆手,刀子就這樣插在我的身上,我全身沒有力氣,幾乎倒了下去,右手緊緊地抓住前面座位的靠背,但也合不出什麼力來。

她快步地走到了後門。正這時公交車終於停了下來,後門開啟,她兩步就跨了下去。

“就只剩下你啦,小弟,你要去哪裡?”司機大哥大聲問了一句。

我說不上話來,咬著牙關。

我要去哪裡?估計是要去見閻王爺吧?如果真的有閻王爺的話。只是現在我應該到了我的目的地了。大老二的小店就在前面不遠。

“下車。”我艱難地說了一聲,左手緊緊撫住了傷口處。看這一刀的模樣,也不知道有沒有捅穿腰子。這種傷並不是沒有受過。以前應該還中過槍的。只是我真的就這樣要死了嗎?上次還不是一樣沒有死成?哪怕我真的要死了,死了之後又會怎麼樣呢?是不是又重新來一次?

估計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我艱難地站起,現在的我好像變成了羅澤,一步一拖地往後門走去。

“坐麻了?你們年輕人就是不運動,身體不行,坐這一會兒腿就麻。”

估計他是沒有看到我一路走滴下的血。不過我寧願相信他看到了也不在意。誰知道他是不是另外一個跟我有仇的傢伙呢?現在真是仇家遍地啊。搞不好馬上就會又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會捅我幾刀。

我幾乎跌出了車門去。抬眼望過去,並沒有看到女漢子的身影,她早就逃掉了。哪怕她再有臉,也不敢見我了。

只要撐到了大老二那裡,估計我還死不了。現在我還沒有幹掉張璇呢,怎麼能就這麼死掉呢?上一輪的話,至少也幹掉了幾個人的;但是這一輪我還沒有幹掉任何一個呢。本都還沒有撈到呢。

緊緊咬著牙關,左腿完全使不上勁,只能一步一拖地往大老二那小店走去。我不知道大老二和蛋蛋看到我現在的慘樣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但是現在街上倒有人注意到了我。街上的人並不算多,有人尖叫了一聲。但也不過是僅僅一人而已,還是一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女人。還有一個孩子牽著一個女人的手,指著我問:“媽媽,那個人怎麼了?”女人趕緊扯了他一下,帶他快步離開。

我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光。他們好像也並不同情我現在的處境,大多數人的眼睛都只是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已。

倒是有一個認識的人也在遠處看著我。我只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

我不會費神去猜測劉玉玲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也不會去費神猜測她為什麼對於我現在的生死有什麼想法,我只是一步一步往大老二的那家小店捱過去。劉玉玲並沒有跑過來。所以我沒有去看她第二眼。

看來這個女也該死。根本就不會真正地幫我。

但說到底,又有誰會真正幫我呢?或許我本身就想錯了,這些人像張璇劉玉玲之流,可能根本就不會在意我的生死的。可能真正在意我的,也只不過是濛濛而已。

很多的汗像是露珠一樣在額頭形成,然後慢慢往下流,流進了眼睛裡面,讓我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在這種視線中,我眼前的這些人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沒有街道,沒有房子,更加沒有人。我倒像是走在了一片虛無之中。我只看到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一眼看過去我就知道是殭屍兄。我好像還看到了一張嘴,嘴巴大張著,而我好像就是往他的嘴巴里面走去。他要吃掉我了?然後他就真正的要復活了?

只是他復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繼續往前走去,不過汗水進眼睛的原因,我甩了一下頭。眼前又開始出現人了。眼前的這個人是濛濛。他並不是那個跛了的羅澤,也不是上一輪的那個濛濛,而是坐在椅子上抽著雪茄的中年版濛濛。他現在當然不是坐著的,而是站著,手裡夾著一根雪茄,看起來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大人物。他重重吐出一口煙氣,眯起了眼睛,安靜地看著我。

我向他走過去,想抓住他。只不過他看起來離得比較遠。他忽然說:“你跟他倒真的很像,都是分為了兩個不同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