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倒有點失魂落魄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裡。能說得上話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而張良又不知道到底復活到哪裡了。
他果然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這時我再次想起了那個老頭。他果然依舊在那個樓頂上等死。遠處幾個傢伙注意到了他,看樣子對他的身份有些懷疑,但是一時之間也不敢衝過去。
我落到了老頭的面前。老頭正盤腿坐著閉目養神。他好像才是那個真正超然這個世界的人。
我站在這裡,遠遠地看著其他的方向,這個世界看樣子根本就不會有終結的意思。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終結掉它。我有些希望老頭能先說一兩句話,只不過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到來。感覺起來他有點像是一個死屍。
很奇怪他為什麼能一直活到現在。這麼明顯的一個目標,竟然一直都沒有人過來把他幹掉。那些異能者的想法太過奇怪了。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老頭不簡單?又或者是因為他們認為我對這老頭青眼有加?
但不管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事實上,我並不是很關心。我只是感覺到有些孤獨而已。能說得上話的宅男已經被我親手毀去,現在他對我只有滿心的仇恨而已。我逼他作出了選擇,看似是讓他能夠活下去,而實際上呢?也許只不過是更早地殺死了那個曾經單純的他而已。
他現在擁有著兩隻眼的異能,應該能很快地找到張良。這也是我讓他去尋找張良的意圖之一。而或許在張良的身邊,他也能找回曾經失去的自我。
我發現我到底還是有些心慈手軟。竟然對宅男還有一股歉意。
“有些人明明不想死,可他們很快就死了;而我卻不同,明明在這裡等死,到現在竟然還活著,你說可笑不可笑?”老頭忽然說。
“能有什麼可笑的?如果我願意的話,隨時都能殺掉你。”
“可是你並沒有動手。為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之所以停留在這裡,或許只是想跟他說幾句話而已。
遠處現出了傳教士的身影,他的獵殺行動還在繼續著。我並不關心他到底殺掉了多少人,而只是感覺他有些不可思議,竟然對這樣的生活完全沒有倦意。
或許正是因為他以前平凡的生活過了太久的原因。
司徒無功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也許他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他很有可能在布完了這個局之後就快速逃離了。正如許表做出的選擇一樣,司徒無功或許也只是在做著無用功罷了。因為他看似做出了選擇,看似做出了他應該做的行動,但實際上呢?或許正是他的行動,把我推向了無止盡的死迴圈裡面。
而我的選擇呢?現在我都懶得去選擇了。這樣的生活我並不喜歡。因為我並不屬於這裡。但是外面的世界呢?那個讓我害怕的結局,也許還會再次重現,而等待著我的,也許只是另一個輪迴而已。
老頭問道:“上次我注意到你飛得很高,那麼你看得有多遠?”
“沒多遠,只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地形而已。”
“有多大?”
“臉盆那麼大。”
他輕笑了一聲,“看起來像什麼?我一直感到奇怪,我們這裡到底算個什麼世界?雖然我以前也聽過很多傳言,都非常有意思。”
我這才正視起這個老頭來,他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只不過現在看來,他確確實實只是一個正在等死的老頭而已。
“什麼傳言?”
“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實上有些記憶是免不了的,畢竟經歷過那麼多事。不過都太過紛亂,我都不想去整理。而裡面聽到最多的就是有關於張良的。也許他們只是無心地說起了這些事情,但我都記了下來。據說這裡是張良的體內?我們根本都是不存在的?他死了這個世界就完了?”
“誰知道呢。”
“如果真的是他的體內的話,那麼真正的地圖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是一個人形嗎?又或者只是一個圓形的,就像是一個腹腔,或者心臟之類的?再不然就是混沌,只是在一個意識的空間裡面?我們只存在於他的腦海裡面?”
我不由得一怔,然後回答了他的問題:“像是一個嬰兒。”
他倒也怔住了,“嬰兒?聽起來應該不太可能。因為張良怎麼可能是一個嬰兒呢?他明顯就是一個大人啊。而且他也不是女人,在他的體內怎麼可能有一個嬰兒存在呢?”
這次我真正的感覺到了不可思議。這完全說不通。我倒有點想再次飛高看看這土地是不是真的像一個嬰兒。但是我記得清清楚楚,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嬰兒,而且還是那種還沒有出世的胎兒。
我不禁反問他:“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