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頭讓下人帶李鵬飛的幾個僕從去廂房住下,然後就帶著李鵬飛三人到了後院。
院中盛開了幾樹臘梅,香飄滿園。
李鵬飛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道:“張兄弟家裡是不是還有一個桃園?”
黑炭頭愣了一下,奇怪的問道:“這位兄臺何以得知?”
李鵬飛哈哈一笑,心說你家還有一個桃園的事情在後世不知道的有幾個人啊,我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黑炭頭見李鵬飛笑得古怪,更加奇怪。而青袍男子和白袍青年同樣是感到很奇怪,這個身穿一身裘衣的男子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可為什麼他知道這黑大個家裡還有一個桃園呢?
李鵬飛當然不能解釋三個人的疑惑,他總不能告訴他們他是來自後世的人吧?他看了看梅園中的景緻,笑道:“沒看得出來,張兄弟還是一個愛風雅之人。”
黑炭頭哈哈一笑,說道:“這次你可說錯了,俺老張就是一個粗人,喜愛的也是結交天下英雄豪傑,可不愛什麼風雅。這院子都是先父在世之時所置,事實上我是不以為然的。就是一個賣酒屠豬出身的,學什麼士大夫一般愛好舞文弄墨、種花養草啊。”
青袍男子微微皺眉,沉聲說道:“咱們練武之人,雖然不必深究學問,但識得一些聖人詩書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黑炭頭不在意的一笑,說道:“我知道學習一些聖人詩書不是什麼壞事,反正我是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的。”
青袍男子見狀,搖搖頭,不再言語。他跟這黑炭頭不過是萍水相逢,而且現在他還是以客人的身份來的,自然不適合多做說教。
下人很快在黑炭頭的吩咐下送上酒菜,幾人分賓主座下之後,黑炭頭舉杯說道:“俺老張今天得以結實三位英雄豪傑,實在是太高興了。來,咱們先滿飲此杯。”
李鵬飛、青袍男子和白袍青年聞言,舉杯示意,然後都仰頭喝下了杯中酒。
青袍男子喝下酒之後,不由讚歎一句:“好酒!關某這數年在北地行走,還從來沒有喝過如此烈酒!”
白袍青年也是附和道:“關兄所言得之,我也沒有喝過這麼烈的酒。”
黑炭頭得意的一笑,這酒可是他們自家釀造的,在整個涿郡都很有名。可以說,他老爹能夠白手起家積攢下這偌大家業,可全都是靠了這酒啊。不過他卻是故作矜持的說道:“兩位兄弟喜歡就好,這酒是俺老張家釀造的,管夠!”
說這話的時候,黑炭頭不由得看了看旁邊的李鵬飛,心說這兩位都說了俺老張家的酒好,這傢伙為什麼沒有什麼表示呢?
這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李鵬飛這傢伙一臉淡然,明顯不是認為這酒有多好的樣子。
黑炭頭是一個直性子,心裡包不住話,當即有些不悅的問道:“這位兄臺,難道你不喜歡俺老張家的酒嗎?”
李鵬飛一愣,說道:“張兄弟何出此言?我這是正在品味兄弟家這自釀的酒的味道兒呢。”
黑炭頭聞言,半信半疑的說道:“真的假的?可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在品酒啊?”
李鵬飛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說真的,黑炭頭家的酒相對於這個時代的酒來說,的確已經是難得的烈酒了。畢竟,如今的酒基本上都是大米酒和小米酒,這些純糧酒的含酒精度都普遍不高,也就是十幾度了,比後世的啤酒強不了多少。黑炭頭家的酒要好一些,但也就是二十來度的樣子,不過酒的味道兒不錯。
可是,對習慣了後世的那些動輒四五十度,甚至是超過六十度的烈酒的李鵬飛來說,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當然,這樣的話可不能對黑炭頭說,不然那也太打臉了。
黑炭頭垂下頭,不過馬上就又抬起頭來,大聲道:“不對,你肯定是認為俺老張家的酒不好。嗯,我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很有見識的樣子,難道你在何處喝過比俺老張家的酒更烈的酒嗎?”
聽了黑炭頭的話,青袍男子和白袍青年都好奇的望著李鵬飛,他們也覺得黑炭頭的話有道理。他們都是愛酒之人,真要是有比黑炭頭家的酒更烈的酒,他們自然也想見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