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湘早就想走了,無奈王妃都沒離開,她也不好離開,如今古慕清走了,年湘自然也要離開。
起身,年湘瞥了門口還跪著的柳氏一眼,眼底隱隱漏出一抹冷意,便扭頭離開。
柳氏跪在大門前給王妃道歉兩個時辰的事情早就傳遍玄王府甚至整個帝都。
連同尊墨君護妻心切,親自下令責罰妾室柳氏的傳言也愈發的兇,甚至傳到了宮中。
當晚,宮內走廊上掛著的燈籠點上了燭火,不多時,便如白晝一般明亮。
太后寢宮內,一名宮女急急跑來,跪在了太后面前。
“太后,太后,宮外有事。”
“何事這麼著急?”太后正讓宮女卸掉妝容,端莊的坐在鏡子前梳著長髮。
“太后,王爺懲治了柳氏,讓柳氏跪在大門外兩個時辰,還大聲跟王妃道歉,此事幾乎傳遍帝都了。”
太后梳髮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們府中發生了何事?”
“聽說是柳氏誣陷王妃,說王妃要陷害她,王妃為了自證清白,還把太醫院的顧老太醫請了過去。”
因太醫院有兩位顧太醫,一位是顧和,以為是顧溫,宮內常以顧老太醫和顧小太醫區分。
“柳氏這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太后怒道,忽而想到了什麼,又道:“那懲治的法子,是玄王的意思?”
“這倒不是,原本王妃的意思是站著和她道歉半個時辰,在去受罰的路上柳氏溜去找了王爺求情,結果王爺發怒,把半個時辰的時間改成了兩個時辰,還讓跪著道歉……”
半個時辰改成兩個時辰。
站著改成跪著。
這看似不過是小問題,可實則是把她的臉也踩在地上啊。
手裡的梳子重重的拍到了梳妝檯上。
“呵,好啊,玄王這哪是寵妻滅妾,這是做給皇帝和哀家看的。”太后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來。
要是當初玄王做了皇帝,她如今大可安享天年無需擔心這些事情。
可現在是天兒當皇帝,她雖然喜愛玄王,可更要為天兒的天下著想,玄王高功蓋主,位高權重,早危及皇位了。
她塞柳氏進府,只是想在玄王府裡安插自己的人,好探知玄王府的行動,早做防範罷了。
如今看來,玄王蠢蠢欲動啊。
宮女見太后沒開口,又低聲說了一句:“雖說柳氏下跪是王爺的意思,可柳氏下跪之時,王妃就設了座位坐在柳氏面前。”
“太后,柳氏是您的人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啊,王妃這麼做,不就是打您的臉……”
太后驀地睜開眼,眼底漏出陰狠:“一個小小的丞相府庶女,真當自己是蔥。”
“去,去哀家庫房裡挑個好些的物件,連夜給柳氏送去。”
她倒要讓古慕清看看,是她古慕清厲害,還是身為太后的她厲害。
“是。”宮女應道,連忙下去準備。
翌日一早,天邊的灰暗色的肚白剛翻了身,一道淡淡的白色緩緩爬上了天。
古慕清早早便起了。
現代的時候她也是個熬夜小能手,可到了古代沒有娛樂消遣的工具,只能早起早睡身體好了。
春玉早在一旁備著洗漱的水和布,見古慕清起身,便拿著給古慕清遞來。
古慕清眸光一掃,一手接過毛巾:“你有什麼心事嗎?“
倒不是她一眼就能看出來,而是春玉都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