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古箏進來換藥水之時,大吃一驚。
她分不清到底誰是病人。
鬼帥坐在摺疊床上,牡丹正在為他洗臉。
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使喚丫頭呢。
古箏道:“喲,哪來的大少爺,還有這待遇。”
沈輕盈不滿道:“我想洗,還洗不到呢,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古箏幫她取下針管,道:“最後一瓶了,打完趕緊去吃葡萄。”
沈輕盈道:“出院後,我想吃香蕉,要很軟的那種。”
正在喝晨起第一杯水的沈歸,沒忍住將口中的水噴在了牡丹臉上。
牡丹一邊擦著臉上的水,一邊不解道:“有那麼燙嗎?我幫你吹吹。”
她這一說,沈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他感嘆道:“歲月是把殺豬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軟了香蕉,趁青春年少,有花堪折直須折。”
三位美女楞了會,總算反應過來,他為什麼噴水。
再聯絡自己說過的話,都羞得滿臉通紅。
牡丹捶著沈歸的肩膀,咬牙道:“你想哪去了,你怎麼這麼壞。”
沈輕盈將被子矇住臉,心想著這輩子再也不想吃香蕉,其他兩樣就更不吃了。
古箏紅著臉,奪門而出。
有鬼帥的病房,春風太猛,承受不住啊。
柳青顏心道:若不是你再救了我一次,我真想把你休了。
她的感覺就像在一個熱鬧的群裡,被禁言。
這份憋屈一直持續到天黑。
雖然憋屈,但卻不寂寞。
柳青顏解除禁制後,猛地坐了起來,一把將床邊的沈歸抱在懷裡。
她長舒一口氣,滔滔不絕道:“我真的以為我死定了,都已經入土為安,誰能想到,還有機會被刨出來,又是你,我的親親好老公。你知不知道,我被埋在土裡的時候,就想著再也見不到你,也沒能為你生個孩子,以後你要是想我了,連我埋在哪都不知道……”
說著說著,柳青顏哭得傷心欲絕。
沈歸計算著時間,她應該快醒了,還沒來得及將準備好的開場白說出口,卻被她搶先定了情調。
他過生日時,許過一個願望,就是希望所愛之人各個健康快樂,活到老,笑到老。
現在看來,什麼祈禱都不靈,生日願望也不例外。
沈歸被她的情緒感染,安慰道:“也許是我們的感情,好到讓命運吃醋,才安排了這次生死考驗,可我們衝破了命運的枷鎖,剩下的只有幸福。”
牡丹忍不住鼻子發酸,一個是恩人,一個是愛人,再多的不敢想。
“我去幫你們打飯吧。”
沈歸道:“還打什麼飯啊,出去吃,難道病房更適合煽情?”
牡丹摸了摸後腦勺,心想著,是啊,都好了,還待在醫院幹嘛。
柳青顏道:“回家吃吧,今天我要親自下廚,我還有個遺憾,就是沒給你做過飯。”
沈歸對重生之人的想法特別理解。
有機會彌補的遺憾,不想等到第二天。
柳青顏接著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讓你吃紅葡萄,還沒紫呢。”
沈歸這才知道,她一直是清醒的。
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