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年楞住了,鞋子還能留下什麼證據?
糟糕,他這才想起花圃中是鬆軟的土壤。
姜小年現在只能死撐到底,如果被學校知道昨晚的事情,他肯定要被開除的。
他強裝鎮定道:“你又不是警察,你憑什麼讓我脫鞋。”
一班的男生紛紛附和道:“就是,這可是在學校,在我們班上課時間。”
沈歸怒道:“都給我閉嘴,如果確定你們班班長就是昨晚的兇手,更確切地說是採花賊,你們這麼激動,是不是表示你們也有份參與?”
在強大的氣場之下,教室裡變得鴉雀無聲。
這麼大的罪名,他們可承擔不了,萬一真是姜小年呢?
那立刻要捲鋪蓋走人。
焦豔幫親不幫理,道:“姜小年,只是讓脫下鞋子,你又不是女孩,多大點事。”
同是她的學生,而且同是班長,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姜小年假裝委屈道:“焦老師,你怎麼能幫著他欺負我?你是我的老師啊。”
焦豔被老師這個稱呼堵得不敢再說話。
沈歸冷冷道:“看來你是要我幫你脫鞋啊,那可能會有點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把姜小年從座位上拎了出來。
在姜小年落地之前,沈歸以光一般的速度,抬腿朝對方的腳踝處一踢一踩。
姜小年呼嚎道:“救命啊,有人要在教室打我。”
他這一喊,把整個五樓的老師全驚動了。
在學校打架非同小可,無論任何理由,誰先動手都要被開除。
焦豔趕緊將沈歸拉住,道:“你冷靜點,別亂來。”
沈歸笑道:“我很冷靜啊,你看他的鞋子不是已經脫了嗎?”
姜小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腳上只穿著襪子,鞋子是被他踢落的。
“老師,他踢我了。”
沈歸道:“你們誰看見我踢他了嗎?”
確實沒人看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歸的手上,他拎起一個人,竟跟抓起一隻小雞一樣,這力氣也太恐怖了。
十幾個老師同時走進教室,一看是沈歸與姜小年,都感到很驚訝。
一班班主任王從文,對武三都道:“沈歸也太不像話了吧,現在都敢明目張膽地擾亂課堂?還有沒有半點紀律?”
武三都紅著臉,卻不敢對沈歸發火,而是問道:“什麼事情,讓你失了分寸。”
沈歸沒搭理他們,而是用腳將地上的一隻皮鞋翻了過來,笑道:“大家都看看,他的鞋底上還粘著紅泥巴,我很確定他就是昨晚對沈輕盈行苟且之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姜小年卻知道。
他哭著辯解道:“誰腳上還能不沾泥巴?我就不信你腳上不沾泥巴。”
他正好說出了在場之人的疑問。
沈歸平靜道:“可是我腳上沒有花圃的紅泥巴,整個學校除了花圃和操場都是水泥地,而操場的土質是沙土,只有花圃才有紅土。你鞋底的紅土從何而來,你不清楚嗎?”
“最重要的是,花圃裡可有你清晰的鞋印,鞋紋與你的鞋底一模一樣,是波浪形的橫紋。你個子這麼小,膽子卻很大啊。”
他隨之把鞋子踢到了王從文跟前,道:“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把鞋子拿去花圃印證。沈輕盈窗臺下的腳印是三十九碼,而這隻鞋子也是三十九碼,鐵證如山!”
男生的鞋碼絕大多數都在四十以上。
姜小年身形瘦小得像個女孩,整個學校都很難找出第二個。
王從文此時覺得沒必要去比對,學霸不會無緣無故跑到他班上胡說八道。
他也不敢去比對,一旦確認,就是家醜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