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李源不敢亂來,這個年景再大魚大肉的伺候著,張冬崖估計都要大義滅親了。
好在有李源支援著,總算還是熬了過來。
“你這身法進步的……不大講理啊。孫祿堂寫了本《形意敘真》,說郭雲深打虎形一躍,立刻騰出三丈外。一丈三米,那就是一下躥出九米開外,神槍手都瞄不準這樣的身法。你雖然還差一些,可再這樣下去,也用不了兩年了。真到了那個境界,天下之大,你都可去得。可你這進步的……也太快了些吧?”
張冬崖獨臂摸著光頭,看著在庭院內,以木棍當劍,武動武當秘劍的李源納悶說道。
內行看門道,雖然李源木劍舞的氣勢凌厲驚人,但真正讓張冬崖感覺到驚豔的其實是身法。
他都不敢信,距離上一次檢查功課,其實也不過小半年。
而李源學武,也還不到三年……
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李源收“劍”後,緩緩撥出口氣來,笑道:“算是入門了。但距離‘翻天兮驚飛鳥,滾地兮不沾塵。一擊之間,恍若輕風不見劍。萬變之中,但見劍光不見人’的境界還差的遠。”
張冬崖沒好氣道:“那除非李景林復生!”
李源呵呵一笑,眼中沒什麼恣意傲然,但自信還是有一些的,不過還是謙虛道:“我也沒想當個李無敵,真要有這名號,反倒被人成天盯著不自在。就是想瞧瞧,這傳統武藝練到後面,是怎麼個光景。師父,您真不想見見國慶?下禮拜是他媽媽生日,他央我幫他過一下。這孩子非常懂事,很孝敬母親。”
張國慶,張冬崖的孫子,一年半前李源找機會接近了張冬崖大兒子的遺孀劉雪芳,治好了困苦多年的舊疾,正巧李源又一直幫襯烈屬,所以毫無破綻,兩家也開始來往,順帶著,又認識了張冬崖小兒子母女倆。
不過那邊條件要好不少,有孃家幫襯,工作也好,主要還是劉雪芳、張國慶母子倆。
張冬崖笑的彌勒佛一樣,眼睛眯成一條縫,道:“你不是老子徒弟麼?你代老子出面就好。不說這個了,你看著辦就好。
不過小子,我忽然覺著你有些不大對勁……”
李源樂呵呵道:“瞧您這話說的,我哪裡不對勁了?”
張冬崖道:“本來你說就學倆樁功,長長氣力,好拿捏銀針。結果學著學著,別說楊氏太極的壓箱底絕活都教你了,連老子那些年在戰場上跟別人學的殺招都被你弄了去。你說說,你現在學那些玩意兒有啥用?
小子,安安生生的過你的日子,就按你現在的路數走,千萬別折騰。
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人一折騰,就容易出事。”
李源叫屈道:“我折騰個啥啊?只要沒人來折騰我,我指定都不讓人知道我會什麼。您還不瞭解我的性子?生怕沾染上一點麻煩。”
但真到了有人非要和他過不去的時候,想為難他和家人的時候,那這幾年的辛苦練習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這個大風大浪驚雷翻天的年代裡,任何人都可能發生意外。
李源這麼辛苦一日不曾偷懶練武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保證當意外到來時,讓它很自然的發生在別人身上,而不是他身上。
除了張冬崖外,連婁曉娥都不知道他到底到了哪個地步。
畢竟在人前,他始終是一個清瘦郎中的形象。
“師父,這些功夫要教給國慶麼?如果您不方便,我可以代為傳授。”
李源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看向張冬崖問道。
張冬崖卻是想都沒想,搖頭道:“不用,就叫他當個普通人吧。”
他兩個兒子若沒有習武,他絕不會送他們上戰場……
李源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普通人就好。他的祖父、父親已經為這個國家當了英雄和烈士,國慶,就當個太平年代的平凡百姓,娶妻生子,安居樂業吧。師父,您放心,往後我會幫您照顧好他的。”
張冬崖看著這個意外得來的弟子,嘴巴動了動,還是沒說出“謝謝”二字來。
他是師父……
李源笑著撫了撫老人空蕩蕩的一隻袖子,道:“您把心放寬,我有二十多侄子、侄女,再多一對也不算多。您好好養著,小湯圓將來學武,還指著您這位師爺給他打底子呢。而且國慶也很懂事,早晚有團圓的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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