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淳于靜呵斥了,但是,那士卒去反倒露出了喜色,連忙說道:“姑娘說得對!是小人愚鈍了!”
說完,便立刻帶著自己的幾名手下,趟著水向另一處街道走去。
或許是睡夠了,夏桓懷中的孩子微微睜開了眼,發出了一絲不適的聲音。
夏桓微微鬆了鬆手臂,給這孩子換了一個舒適點的姿勢,有些歉意地說道:“淳于小姐,還需勞煩你略作準備一番。等到臺子搭好,恐怕你和你們淳于堂的大夫就有的辛苦了。夏桓還有事,得先走了。”
淳于靜見狀,連忙揮手說道:“不礙事,不礙事。”
再次歉意地笑了笑,夏桓便駕著馬,直奔北城。
不知為何,看著夏桓離去的背影,淳于靜的心頭,竟然泛起一絲別樣的味道。
帶著幾分嫉妒,又帶著幾分羨慕。
……
北牆之上,王言夫婦近乎一夜未曾挪動一步。而王父王母,也是不止一次的跑到他們身邊,眺望自己的那幼孫。
“兄弟,趕緊吃點東西吧。殿下帶著你家公子去尋醫,不論如何,這已經是你家天大的榮幸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一旁,趙六拿著兩塊乾糧,苦口婆心地勸道。
然而,王言別說是吃了,連看都沒看一下。
“哎!”趙六輕嘆一口氣,只能搖著頭離開。
然而,還沒等趙六抬腳,城下便傳來了巨大的水花聲。
“殿,殿下回來了嗎……”王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水聲越來越響,終於,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了王言的視線之中。
王言甚至顧不得一旁的李氏,連忙向著城下奔去。
馬匹狂奔,濺起的水花,令夏桓懷中的幼子興奮至極。
熟練地勒住手中的韁繩,夏桓一邊將孩子抱下馬,一邊還不忘笑著逗弄道:“好玩兒嗎?”
“殿下!”
雙眼通紅的王言,看著夏桓懷中再度恢復了生氣的兒子,忍不住高呼一聲。
“幸不辱命!”
了卻了一樁心事的夏桓,終於也是露出了一絲疲憊的神情來了。
從壽都到潁上,從城北到城南,他已經將近一天一夜未曾好好休息過了。
夏桓趟著水,走到王言跟前,想將懷中的孩子交給王言。
“噗通!”
王言不顧將近半米深的積水,直接跪了下來,還向著一旁的李氏吼道:“跪下!”
“殿下於我王家,恩重如山,王言無以為報,日後殿下若有所用,王言必定百死不悔!”
說完,王言直接將頭深深地埋入水中。即便隔著一層積水,依舊可以聽見那重重的扣地之聲。
對此,夏桓沒有避讓。王言雖然說得情真意切,但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對夏桓而言,王言的承諾,無足輕重。
或許,這一輩子,王言都不可能有機會報答他了。
坦然受王言的這一重禮,無非是希望王言的心頭能稍微舒服幾分罷了。
然而,世間總是充滿著巧合。夏桓是穿越者,但是卻不是一個預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