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的楚幣,在王言的袖口之中,叮噹作響。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多少次收受“賄賂”了。
看著一船一船的糧食向著縣城的方向運去,王言只能感慨,夏桓的力量正是大。
已經熱鬧開的渡口,人人都處於興奮之中。是個人都知道,這麼多糧食到了潁上,糧價跌下來是一定的。
身處“商業之都”,這點淺顯的道理,小孩子都知道。
一車一車的糧食,或是用馬拉,或是用車推,總之,頓時看起來便像是源源不斷一般。
而渡口之上,一兩個時辰過去了,也是停了四五十隻船了。而且,這個數目還在不斷加大,全都是運糧的。
單單是這上面的糧食,都夠整個潁上人吃上三四天的。
潁上縣城之中,同樣早早就接到了夏桓命令的長秀軍,已經在城中幾處夏桓買下的商鋪前,站好了崗。
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都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些長秀軍。甚至,一些人,就索性停下了腳步,想要看個究竟。
從渡口,到城中,二十多里的距離,就是馬車,也得運上小半天的。
所以,當運著糧食的馬車湧入城中的時候,那些圍觀的人,都不知換了幾茬兒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論換了幾茬的人,看著這些一車一車的糧食,都已經綠了眼睛。
一些帶了錢的人,立刻就湧了上去,生怕晚上一步。
而那些沒帶錢的人,同樣是撒開了腳丫子地往家跑。
別說是這些人了,就是提前得到訊息的長秀軍士們,也是同樣傻了眼。
看著一車一車的糧食,他也只當自己是在做夢呢。
不過,好在那些百夫長們回過了神,一個個呵斥著自己的部下,維持秩序。
縣城之中的一處角落,夏桓帶著淳于靜,同樣在看著這一車車被運進商鋪的糧食。
“每石糧食一千五百楚幣!一千五百楚幣啊!”商鋪之中,不少同樣紅著眼睛的家丁們,扯開著嗓子吼著。
儘管一千五百楚幣一石的價格,依舊貴的離譜,但是卻依舊有人趨之若鶩。
因為,這個價格,比起那些世家的米鋪,要便宜上整整三百個楚幣。
已經害怕極缺糧的人,生怕這些糧食賣完了之後,便沒有了,因此,掏起錢來,也是毫不猶豫。
“一千五百個楚幣,這比那些世家好到哪裡去了!”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的淳于靜,忍不住氣呼呼地說道。
而一旁的夏桓則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我也沒說,這不是世家啊!”
“什麼!這些都是世家的糧食?哪裡的世家?難不成,前些日子陳昭明和虞猛沒了,就是去慫恿這些世家去了?”
淳于靜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夏桓也習慣了。
似乎是為了監督自己,這個小丫頭,幾乎每天都在自己的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大道理更是一堆,聽得夏桓這般淡定的性子都有些受不了了。
今天,好不容易,自己的計劃終於要實現了,為了避免耳根子再受罪,夏桓索性就直接帶著她來到了這裡。
然而,沒想到,來到了這裡,還是聒噪個不停。
“急什麼,這些世家不過剛到,你就突然將糧價給降下來,豈不是打擊了他們的積極性。再說了,不用等我們降,用不了多久,自然就會有人幫我們降了。我們何必得罪人呢。”
夏桓說得風輕雲淡,似乎一點也不著急。聽得一旁的淳于靜是一愣一愣的。
漲價,降價,無非是供求關係罷了。這個道理,後世上了初中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