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牧那有些瘋狂的計劃,在經過齊皇的首肯之後,顯然已經定了下來。
苦勸無果之後,眾臣只能無奈地放棄了。
不過,他們雖然放棄了,但是,同樣在心底對這位丞相起了一絲怨念。
只是,蒯牧的權勢,即便是他們幾個聯合起來,也無可匹敵。
更何況,在這背後,還有齊皇作為後盾。
“既然大事已定,那丞相認為,何人可以擔當此次大任?”
緩和了心情的齊皇,不由得再次詢問起蒯牧。
“陳啟足以!”蒯牧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陳啟?”齊皇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年輕人,他雖然有印象,但是,卻大多是些輕浮的印象。
蒯牧點了點頭,說道:“陳啟已過而立之年,如今添為驃騎將軍,領武涉兩萬大軍。不論是能力還是家世,都足以擔當此任。”
這個時候,雖然能力的重要性已經是不言而喻了。但是,一般而言,家世同樣也是一項重要的參考因素。
因為,軍中有著不少世家子弟。讓一個寒門子一下子爬到他們的頭上,很容易引來軍心不穩。
齊皇注視著蒯牧,已經相處了幾十年的二人,在默不作聲之間,便已經猜測到了幾分蒯牧的其他用心。
齊國如今的局勢,就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到處都充滿了腐朽的氣息。
長此以往,用不了十年,恐怕齊國的地位就會和自家的屬國,趙燕差不多了。
到那時候,等待齊國的必定會是亡國。
而且,如今齊皇自己的年紀也已經老了,比起小了自己十歲的楚皇。古稀之年的他,幾乎隨時都有可能離世。
一旦他離世,齊國說不定還會迎來一次巨大的危急。
必須要在此之前,重整齊國的威名。起碼,燕趙二國,不能有異心!
“陳啟一人,朕不放心,不如丞相,再舉薦一人擔當監軍。左右配合之下,也能令朕安心一點。”
原本以為齊皇會否決的眾臣,不由得再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請容許臣午後再舉薦人選。”
“嗯,準了。”齊皇點點頭,說道。
齊皇和蒯牧之間的一唱一和,悉數被底下的其他人看在了眼裡。
這些人,同樣已經身居朝堂久矣。對於齊皇和蒯牧也很是熟悉了。
原本,反常的還僅僅是蒯牧。可是現在來看,似乎齊皇也有些不太正常。
一個不正常或許還能解釋一二,兩個作為齊國權力最大的人,此刻都有些反常,這就不得不令他們緊張了。
一個而立之年的奮進之輩,看起來,和他們明顯有些格格不入。
簡單地又討論了一番東海郡的戰事,齊皇便藉著疲累的藉口,令眾人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卻又單獨地留下了丞相蒯牧。
留下蒯牧,若是放在以往,他們或許並不在意。因為,這實在是太常見了。
但是,此時大臣們的心中,剛剛生出嫌隙,正是戒備心最重的時候。
這個時候,原本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
蒯牧從一大早入宮,一直到了將近申時才回到了相府之中。
同樣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蒯牧,在保持了幾個時辰的亢奮之後,終於露出了濃濃的疲憊之態。
剛回到府中,蒯牧便坐在屋中,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