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外,一個個穿著官服的大臣們有些彷徨地聚集在了宮門口。
臨淄雖大,但是交際的圈子卻只有那麼大點。
齊皇帶著重臣北倉的訊息,僅僅只是一個時辰,便已經在整個臨淄城之中傳了開來。
不僅如此,齊皇出逃,更是帶走了八千宮衛。
如今城中,就算上那些官府之中打雜的人,也只能湊齊兩三萬人而已。
面對四萬兇名在外的神武軍,實在是有些不夠看的。
一向懦弱的太子,如今更是死死地將剩下的兩千宮衛攥在手中,不肯放到城牆之上。
只要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只要神武軍攻破了城門,太子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帶著這兩千人,追隨他父皇的步伐。
此時此刻,只有在這兩千宮衛之下,這些大臣們,或許才能有一絲心安的感覺。
甚至,在這宮門口,還要不少人將家中的女眷接了出來,坐在馬車之上。
原本嚴肅的宮門前,此時彷彿是那最低賤的鬧事一般。
在這些彷徨的人中,同樣有一人,有些緊張地同身邊的同僚們,交談著什麼。
“淳于大人放心吧,以您的聲望,就是楚人也不會為難您的。”一個五十多歲有些瘦弱的男人,拱拱手,對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說道。
“多謝周大人的提醒了。”姓淳于的老者,回了一禮。
“客氣了。”周姓男子拱了拱手,便有些倉促地離開了。
“父親,怎麼樣了?宮中的情況打聽到了嗎?”當淳于意剛走到一輛馬車旁,幾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便圍了上來。
淳于意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已經北獵,形勢不容樂觀啊!”
“那該如何是好?”幾個男子之中,稍微年輕一點的,當即跳腳道。
淳于意擺了擺手,說道:“到時候隨波逐流吧。這麼多人在,我們一家也不過是隻螻蟻罷了。想必楚人就是要刁難,也不會注意到我們這樣的小家。”
淳于意的幾個兒子,顯然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在這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之下,他們也只能如此了。
危急就在頭頂,令他們不由得對楚人又懼又恨。
同樣的,對那逃跑的齊王,也是失望透頂。
不過,聽說丞相蒯牧未走,倒是給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
從早晨守城計程車兵發現了那幾乎漫山遍野的神武軍,到齊皇出逃,總共也不過才兩個多時辰罷了。
然而,兩個多時辰過去了,遠處的神武軍,卻是連一絲露頭的意思都沒有。
哪怕城牆之上的被強拉來的民夫瞪大了眼睛,也僅僅之看到了一些人影,在山林之間活動。
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的蒯牧,在經歷了早上的一事之後,心神也是收到了極大的打擊。
步履之間,一向虎虎生風的蒯牧,甚至已經有些輕浮了。
“丞相!”
“丞相!”
有些吃力地爬上了城牆,蒯牧遠遠地眺望著遠方的楚軍。
“楚人一直沒有什麼動作?”
“是的……丞相。”一個小卒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奇怪……”蒯牧皺了皺眉頭,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傳令下去,派一支千人的隊伍,前去打探打探虛實。”
儘管蒯牧的命令已經下達,但是那小兵,卻是畏畏縮縮,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