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和芳芳共處一室,蘇家瑞幾乎已經對於她三句話不離自己作為演員的龐大事業這番說辭免疫了。
有時候想起來,像是芳芳這樣,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並且為了接近這個目標不斷努力的人,似乎看起來還能更有幾分讓人羨慕的活力。
不像是她,活了大半輩子了, 幡然醒悟過來,才驚覺自己活過的這麼多年,都是在別人的掌控之下過活。
好不容易脫離了這些人的掌控,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時,就像是離開了玻璃罩的花朵一般,被現實的狂風颳得左搖右倒,在別人眼中不過是一個好拿捏的軟包子罷了。
“輝哥,我帶著佳佳一起來拍戲了。”
蘇家瑞聽到芳芳這一聲甜度超標的聲音,抬頭看過去,這才看清楚,那頭正在清點龍套演員的男人正是昨天被她撞到好事的輝哥,當下臉上浮現出幾抹尷尬的神色。
所以說,是因為今天有戲要拍,所以昨天芳芳才把那個男人帶回家的嗎?
那頭輝哥在一群長得著實有些抱歉的龍套演員了一眼就看中了氣質脫俗的蘇家瑞,當場眼睛就亮了起來,再加上蘇家瑞看到他時低著頭閃躲的動作,心中微微一動。
蘇家瑞這一番動作原本不過是不自然的尷尬,卻硬生生被那頭的輝哥自我催眠,想象成了少女懷春般的羞澀,當下身體便跟著熱了起來。
“你們總算是來了,再晚個幾分鐘,我這兒戲都要開拍了。”
顯然芳芳遲到在他看來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了,雖然嘴上說著責怪的話,可是語氣裡卻反倒透著一股愉悅的意味,而即使同芳芳說話,輝哥那一雙泛著精光的眼睛依然死死釘在蛇的身上,如同跗骨之蛆。
芳芳自然清楚眼前這個男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骯髒的事情,然而她費了一番嘴皮子帶蘇家瑞過來,顯然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當下便打算趁熱打鐵,拉著蘇家瑞走到了輝哥的面前。
“輝哥,你昨天可以答應人家的,今天要給我一個重要一點的角色的,我今天是什麼角色啊?”
輝哥現在滿腦子都是之後和蘇家瑞的一些春色盪漾的事情,當下心情自然好上許多,臉上也跟著帶著幾分笑容。
“哎呀,芳芳,我輝哥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再說了,這整個劇組的演員都是由我負責的,你放心,你的那個角色,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是貴妃身邊的丫鬟,不僅有正面鏡頭,還有兩句詞兒呢。”
芳芳一聽,當下眉飛色舞起來,就彷彿演了這個角色,她就真的成了什麼不得了的大明星一般,甚至還無比嬌羞地挽著輝哥的手,撒嬌一般地搖了搖。
“嚶嚶,真是的,你怎麼不早說是拍古裝戲啊,害得人家今天專門做好的頭髮,這下沒處展示了,一會兒又要被頭套搞壞了,哎,就當做是為了角色做貢獻了。”
只是不管芳芳這邊再怎麼撒嬌,輝哥現在的注意力也完全沒有放在她的身上。他意猶未盡地又打量了一下蘇家瑞的身材,心中自然是無比滿意的,當下無比貪婪地抬手微微擦了擦嘴唇。
“好了,馬上就要拍戲了,你們兩個先去換衣服吧,其他的事兒等今天的戲拍完了再說。”
蘇家瑞雖然不是第一次參與拍戲,可是以往無論是服裝還是造型都是專門的服裝師和造型師幫她搞定,可以說只要她到了拍攝現場,在拍攝前,只需要規規矩矩地坐在梳妝鏡前,像是一個乖巧的玩偶一樣,任由其他工作人員為她打理好一切。
像是這樣一群人在一堆帶著汗臭味道,甚至一看就是用過好幾次根本沒洗過的破舊衣服裡翻找適合自己衣服的經歷,她還是頭一次。
不過好在芳芳已經是個中好手了,她手腳利落地先找了一套看起來乾淨又稍微緊一些的衣服,像是寶貝似的抱在懷裡。
“哎呀,別擠啊,趕著投胎啊,就算淘到衣服又怎麼樣?沒有好身材,沒有人脈,沒有像我一樣的臉,註定一輩子也就是個跑龍套的而已。”
芳芳在劇組似乎向來都是這種嘴上不饒人的性格,只是那些經常跑戲的群眾演員知道她背後有輝哥罩著,因此對於她這種不尊重人的說辭,一般也是處於敢怒不敢言的狀態。
畢竟雖然輝哥不過是一個管理群眾演員的工作人員,在劇組裡根本算不上多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對於這群為了餬口,甚至心懷演員夢想的群眾演員來說,得罪輝哥就意味著無戲可拍。西施文學
芳芳皺著眉,無比嫌棄地又從裡面翻找出一套勉強像樣的衣服扔給蘇家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