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滔天的風波因為蘇家瑞的引咎辭職慢慢到了尾聲,可就在她打算以聯絡感情為由時常出入陳氏集團時,陳成卻突然把她安排到了這麼一個莫名因為她而成立的劇組,美其名曰想要讓她轉換一下心情,實際上她卻懷疑陳成是故意打算把她支開,並不想讓她過多涉足到陳氏集團的經營範圍之內!
認識到這一點,對於蘇茹來說,是相當不好的訊號。
畢竟曾幾何時,自己那個妹妹,可是不情不願被陳成帶到陳氏集團,成為了他的私人助理,接觸到了陳氏集團的運營範疇。而她,這樣一個被陳成愛護的人,卻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他直接支開了。
一想到這裡,蘇茹第一次對這個已經離開的蘇家瑞,升起了一股子濃重的危機意識。
“我不管你這邊的情況具體怎麼樣,我把話放在這裡,下週五是你的最後期限,如果下週五我還沒有收到陳氏集團的運營資料,那麼我手頭上關於你的那些資料和影片,以及之前你和我密謀陷害你那個愚蠢妹妹的資訊,都會一併被我放到網上去,到時見就算不考慮悠悠眾口,你也要好好想想,陳成知道這一切之後,會怎麼看待你吧。”
掛了電話,蘇茹憤恨地癱坐在地上,眼中露出兇光。
如果說之前,她對於陳成對蘇家瑞的感情多多少少還不過是持懷疑態度,那麼如今,陳成的種種反常做法,幾乎是坐實了她的猜想。
雖然是現在陳成對於她的生活上還是事無鉅細的關照,甚至因為之前她一直住院,經常出入病房,很多情況下,經常是直接在病房在網上完成辦公,但是事實上,一個人究竟愛不愛自己,從眼神就能看出來。
蘇茹很清楚,陳成望著她的眼神,已經沒有曾經的那一股子柔情,更多的似乎是看在往日情分上的關照,而更多的時候,她總覺得,陳成在透過她的眼睛,看著別人。
而最令人感到鬱悶的,就是因為她對外一直展示的溫文爾雅,大家閨秀的形象,使她根本不能拿著這種沒有真憑實據的猜想去質問陳成。
“蘇家瑞。”
蘇茹皺著眉,默唸著這個名字,眼底帶著一股子怨恨。
……
蘇家瑞趁著換衣服的空隙,抓緊時間幾乎是囫圇一般吞下了那些藥效和副作用都不清楚的藥片,勉強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吃藥任務。
她正準備沿著幽深的走廊原路返回去換下身上這身已經發酵了的衣服,卻冷不防聽到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就在前面?”
“對對對,這兒不比您常住的地方,實在是有些簡陋了,真是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蘇家瑞的動作跟著頓了頓,就像是聽到了貓叫聲的老鼠一般,一時間愣在原地,彷彿已經被從暗處伸出來的無形大手抓住一般,動彈不得。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以陳成對蘇茹的上心態度,不可能就這樣把她一個人扔在劇組,噓寒問暖,車接車送才是標配。
猶豫間,那頭的腳步聲又近了一些,蘇家瑞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身,努力將自己縮在暗處的陰影之中,不想要自己這麼一副狼狽的模樣被他看到。
而更讓她擔憂的,是如果被陳成抓住她跑到劇組裡來做龍套演員賺錢,還剛剛好搭上了蘇茹作為主演的劇組,保不齊會不會懷疑她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找工作四處碰壁,現在隱姓埋名進入劇組,打算蓄意報復蘇茹。
如果陳成真的這樣誤會的話,恐怕會一氣之下將她唯一能夠賺錢的路子也一併堵死。
如果真的讓事情發展到了那個地步,那麼她還拿什麼去付沈怡的醫藥費呢?所以今天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陳成撞見她。
好在深冬時間,天本身就黑得早,再加上陳成無論走在哪裡,都有人殷切地相伴左右給他開道,習慣了這樣被捧在天上的待遇,陳成自然是養成了走路目不斜視的習慣。
沒過多久,陳成便被劇組的工作人員幾乎是前呼後擁著走了過來,而此時站在他身邊陪著笑臉的人,正是剛剛在監視器前懶洋洋偷摸補覺的總導演。
“這裡就只有她一個人的休息室嗎?”
“對對,陳總,我們專門找了一個單獨的休息間給蘇茹小姐,而且拍戲之前我們就交代下去了,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別的閒雜人等來這裡影蘇茹小姐的,裡面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和一整排的化妝鏡,我們也知道蘇茹小姐因為上一次拍攝之中受到了驚嚇,身體不好,還在房間裡專門安排了可供休息的沙發。”美妙
蘇家瑞聽著那頭總導演諂媚的語氣,回想起剛剛她被迫和一群群眾演員擠在逼仄的小房間裡,甚至只能在地上找撿勉強能看的戲服,和站在露天環境裡等了一個多小時的辛酸經歷,不由得暗自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