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看這樣幾乎沒有任何營養和思想的言情劇,要麼是為了看美女帥哥談戀愛養眼,要麼就是一個人無聊索性看點兒這種不需要動腦子的言情片當做消遣,又或者,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邊吃著零食便吐槽電視劇裡爛大街的橋段和臺詞,甚至躍躍欲試猜測下一步的劇情接著往怎樣狗血荒誕的套路上發展。
但是也有少數的年輕女孩子們,會在這樣的電視劇裡尋找自己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因此雖然在這個行業裡,無論是參與拍攝的演員還是投入製作的工作人員,都或多或少因為站在成年人的角度,而對狗血的劇情和肉麻的臺詞而感到惡寒,卻也深知唯有這樣才能給那些心懷不實憧憬的女孩子們編織一個做夢的港灣。
但是能夠吸引這些女孩子視線的,自然不是優美的風景,或是深刻的道理,而是男演員的顏值,這幾乎不需要在拍攝時候費什麼勁兒。
因此,即使拍攝再怎麼精益求精,對於這種有些狗血的言情類片子,都不過是畫蛇添足罷了。
劇組拍攝完之後無論是後期的校對配音剪輯還是最終成片出來之後的送審,對於一個劇組或者製片人來說,都是一個無比漫長又折磨人的過程。
有時候可能就是因為拍攝週期延長了一些,對家同型別的電視劇題材便搶先在電視上播了出來,搶佔了一批的收視和觀眾了,這之後,不管你電視劇拍的再怎麼精彩,吸引的觀眾也會大幅度減少。
因此慢工出細活兒這種對於拍攝電影來說無比適用且被大部分觀眾認可的拍攝方法,放在電視劇這個領域就完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後期為了縮短拍攝週期,攝製組甚至可以在同一拍攝週期內,拆分出好幾個攝製小組,同時段拍攝不同的戲份,之後再將這些拍攝內容整合起來,靠著後期強大的技術運用,將原本就不怎麼具有邏輯感的橋段詮釋更加七零八落一些,有些甚至還歪打正著剪輯出了劇本原本沒有設定出來的神秘感和所謂的隱藏劇情。
而為了配合攝製組這樣疲於奔命一般的拍攝工作,所謂的替身也就應運而生。
畢竟女主角就一個,既要和男二號對戲,又要和男主對戲,甚至還要拍攝自己的專屬戲份,就算是連軸轉都是不現實的,而能夠參演這種片子的女主演,不是背後有人,就是已經多少混出了名堂,自然是得罪不起的。更何況,這部劇裡還有克里斯這樣一個男三號。
只是現在所有的攝製組都在大量尋找合適的替身,這邊兒女主角的替身滿打滿算找出來了兩個,一個和男主對戲走位,一個和男二號對戲走位,女主到另外一個組拍攝所謂的出國留學的戲份,就只剩下克里斯這邊一個獨苗苗站在咖啡店前,看著分組導演一籌莫展。
“嘖,你之前不是說好今天一定給我找到的嗎?怎麼回事?”
分組導演急得嘴皮子都在打架,他握著電話,在眼底像是無頭蒼蠅一般走來走去,恨不得把電話那頭的人揪出來打一架,好像這樣就能找到解決辦法一般。
彼時克里斯難得有了可以喘息的機會,臉上到時看不出一絲一毫拍攝進度無法完成的焦急。
但是蘇家瑞多少也能理解克里斯此時的慶幸,畢竟現在是數九寒冬,他偏偏要穿著薄衫,站在鏡頭前,拍出一副捨我其誰的帥氣感。
離開了鏡頭,他將高大的身體蜷縮在羽絨服裡,一面吸著鼻子,一面吝嗇地從羽絨服裡探出幾根手指,接過蘇家瑞遞過來的保溫杯,小嘬一口,那姿態像極了在公園裡穿著白背心下象棋的老大爺。
“蘇,我感覺我眼前出現了幻覺,我看到聖誕老人在那邊兒跟我招手,他手裡還拿著送給我的禮物。”
蘇家瑞看著克里斯這麼一副樣子,多少也有些心疼,只是想現在女主角的替身一時半會兒沒找到,他也不得不就這樣在寒風中多美麗“凍”人一會兒。
“你放心,我們中國沒有聖誕老人,冬天過年的時候出現的大傢伙,只有可能是要吃小孩的年獸,像是你這樣看起來就皮糙肉厚的成年男性,它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看。”
看著克里斯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蘇家瑞倒也覺得有些難得,不由自主開口逗他。
“蘇,年獸是什麼?為什麼要吃人?我倒覺得它聽起來好像還有點好吃的樣子啊,聽起來和年糕一樣。”
“……”
如果這時間上真的有年獸這種怪物的話,她現在倒是巴不得這個傢伙跑出來把滿嘴跑火車的混血友人叼回去好讓他開開眼,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獸。
蘇家瑞知道克里斯這是剛剛在寒風中凍久了,身體本能消耗了能量用以抵禦寒冷,因此開始有些堅持不住在說胡話了,當下便轉過身想要那幾塊糕點給他補充能量。
她這個動作稀鬆平常,身後卻突兀地傳來分組導演的驚呼聲。
“哦,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讀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