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如此,那些人卻還是認定了她會對這樣一個連姓名都不清楚的人痛下殺手。
眼前的燈光實在是讓人覺得難受異常,她剛剛想要低下頭讓自己的眼睛好受一些,那一頭別被人厲聲喝止。
“請你不要做任何無意義的舉動,抬起頭來,直視著我們!”
蘇家瑞抿了抿唇,感覺嘴唇乾涸得如同乾裂的大地一般。
“沒有,我只是感覺,眼睛太難受了。”
她的雙手被牢牢拷住,想要揉揉眼睛都做不到,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都要瞎了。
“不要避重就輕,請你嚴肅地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昨天下午去找他,是因為我查到之前我們公司新專案鬧鬼事件有疑點,而且似乎與他有關,因此去找他了解情況。”
她一下車就被風風火火帶到這個審訊室裡,眼前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撥,讓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從進來之後到底過了多長的時間,如果她的回答沒辦法讓他們滿意,這樣堪稱折磨的審訊是不是還會繼續下去?
“據我所知,這個事情,你們陳氏集團內部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這個理由,似乎站不住腳吧?”
蘇家瑞不由得微微皺眉,她現在感覺口乾舌燥,一開口嗓子都好像在冒煙一般,因此她現在在努力去想,怎樣能把這件事儘量簡潔乾脆地說出來,但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解釋清楚與否,根本就不重要,可偏偏,他們並不打算讓她太好過。
“雖然是這麼說,但我們再次整理資料的時候,發現了漏洞,因為這個事情本身就是我一直在負責,所以我很清楚,這個漏洞剛好就在他的身上,所以我才去找他了解情況。”
“既然如此,那麼請問,既然情況已經瞭解清楚了,那麼當天晚上你為什麼又折返回去找死者?”
“不是我,我沒有。”
蘇家瑞茫然地搖著頭,她的防線快要被逼潰了,但是無論如何,她知道自己不能鬆懈。
“那在昨晚九點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蘇家瑞緊咬著下唇,微微皺眉,她其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到時候涉及到取證,他們還會去找陳成。
陳成是陳氏集團的招牌,她隨便被誤解,被誤會都無所謂,可是她不想害得陳成一起被帶過來調查。
“那件事情不是我乾的,那個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你們並不能透過一個模糊不清的監控錄影就判定那個身影就是我的吧。畢竟如果這樣說的話,任何懷有不軌目的想要害死他的人都可以趁機嫁禍給我,畢竟在之前我們的交流中,我瞭解到有人出錢買通他陷害我們,不信你可以查一查他的銀行賬戶。”
蘇家瑞在為自己的清白做著最後的額據理力爭,她從來沒有想過,原本自己以為已經看到了前方美好的一切,現實卻又敲響了房門,將她生生從裡面拉了出來。
“蘇家瑞小姐,我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你不會以為我們單單只是憑藉一段監控錄影就鎖定到你的身上了吧?”
對方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旁拿出一個透明袋子,蘇家瑞順著對方的手看過去,剎那間,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剎那間被凍結了。
“蘇家瑞小姐,你不會要告訴我,你不認識這條手鍊吧?”
如果這一切都是巧合,倒是連她自己都沒辦法信服了。
因為此時此刻,出現在對方手裡的,那象徵著證物的東西,正是她姐姐蘇茹的一條手鍊!
那條手鍊,並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手鍊。而是之前蘇茹和她一起參與設計的,姐姐生病之後,那條手鍊就一直交由她來保管,只是自那次從手術檯上逃離之後,這條手鍊就不見了,沒想到如今,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
她下意識地開口低呼,復又搖了搖頭,眼前的一切再次與夢境相互重疊,蘇家瑞幾乎是下意識地搖著頭,她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竟然是現實。
那條屬於姐姐的手鍊,偏偏在這樣的場合下出現在她的面前。
偏偏在她做了那一場可怕的夢境之後。
難道說,眼前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姐姐在責怪她嗎?
想及此,蘇家瑞原本脆弱的心房再次被擊垮,她搖著頭,前方那些人似乎還在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她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
眼前浮現出的一幕幕,都是夢境裡,瘦骨嶙峋,堪稱鬼魅一般的女人,抓住她,責問她的場景。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姐姐,不可能是你的吧,姐姐。”
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聲來,眼前的一切都因為恐懼和愧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唯有那一條熟悉的手鍊,在她眼前變得越來越刺眼。
最終,眼前的一切變得逐漸昏暗了起來,本來她的身體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這一連串的刺激,最終,她的身體也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她慢慢合上了眼睛,竟然生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