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一個大膽的顫著聲音把話說完了,正打算離開,那頭陳成便抬起頭,凌厲的眼神鎖定在了門口。
一時間,在場的眾人都感覺自己好像被送上了絞刑架一般,那一股可怕的低氣壓縈繞在每個人周身,那種感覺,比真實的死亡要更加可怕。
“出去,打電話給我的司機,讓他半個小時後來接我,除此之外,別再來煩我。”
“好的,我們立刻去辦,陳少!”
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幾個服務員面面相覷了幾秒,便作鳥獸散,臨走前還不忘把包廂門輕輕帶上了。
沒一會兒,接到電話的司機便急匆匆趕了過來。
雖然他陪伴在陳少身邊多年,深知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他的脾氣算不上好,但是聽到服務員膽戰心驚給他打電話的還是第一次。
叩叩叩!
“陳少,我來接您了。”
在得到裡面的許可之後,司機輕輕推開門。
即使提前做好的心理準備,他還是被面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陳成此時靠坐在地上,正半仰著頭,粗重地喘著氣,像是在努力抑制著什麼一般。
地上全都是玻璃碎片和肆意流淌的酒水,而一向高高在上的陳成,這時候竟然像是一頭敗犬一般,無力地癱坐在在地上,手中還握著一瓶已經喝完的空酒瓶。
眼前上演的一幕,就連跟在陳成身邊見過許多世面的司機都覺得驚愕,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陳成在任何公眾場合如此失態過。
就在他上前想要將陳成扶起來的時候,陳成的手上微微用勁。
啪!
四散的玻璃碎片讓司機頓足,他震驚地看著紅色的血液順著陳成的手掌向下流淌,要不是他親眼所及,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陳少,不管發生了什麼,總之,請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
陳成微微抬起了頭,輕笑了一聲,將自己帶血的手向司機的方向伸了過去。
司機頓了頓,上前輕輕扶住了陳成,小心地避開了他受傷的地方。
等到好不容易上了車,陳成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心思深重。
他無比清楚,他根本沒有喝醉,甚至反而是因為知道自己一直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他才會更加的暴怒。
他做事向來喜歡斬草除根,為了避免以後再有之前的事情發生,他將之前那個男人在雲城的人手一網打盡,從其中竟然得到了一條更令他感到震驚的訊息。
原來顧念慈根本就不是顧家的親生女兒。
而那個男人之所以知道這一條訊息,也是因為在顧念慈作為顧家名義上的小女兒被接回顧家之前,一直都生活在破舊的筒子樓裡。
想到這裡,他嗤笑出聲。
就是因為不是顧家親生的,所以巴不得剷除一切的危機,只為了要抓住吳銘這一棵大樹。
在某種程度上,他同顧念慈,倒是可以想辦法合作一下。
只是,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