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口氣,北河內的畠山家直領,他也會留給畠山高政。
這樣很好,畢竟都是足利親族,互相留個體面。
義銀說完,畠山高政的臉色變得陰陽不定。
她剛才斬釘截鐵拒絕,如果現在反悔,就是打自己的臉。
為了幾萬直領,淪為武家笑柄,值得嗎?
忽然,身後直臣默默拉住她的衣袖下襬,拽了幾下,力氣不小。
她心頭一凜。
畠山家還有可靠的直臣,譜代家臣,這次都隨她流落在外。
如果沒了直領,以後她如何養活這些忠心的臣子?任由她們自尋出路?
那畠山家就徹底完了!
武家的家臣是世世代代積攢下來的寶貴財富,沒有了家臣就會像義銀一般尷尬,空有領地卻無人可用。
畠山高政咬著牙,狠狠說道。
“為幕府獻忠,是畠山家的本分。
既然鈴木重秀對公方大人有用,我畠山高政豈可以私怨而忘公心。
我願提舉鈴木重秀為紀伊國守護代,三淵藤英大人任北河內守護代亦是合適。
貶斥遊佐信教為南河內守護,懲戒她在近幾之戰中半途退出,以儆效尤。
懇求將軍恩准!”
說完,畠山高政已經忍不住羞辱感,重重伏地,頭磕得重響一聲。
足利義輝都有些同情她了。
斯波義銀真是男人心眼小,明明可以私下商量好,偏偏就要硬逼著畠山高政低頭。
她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斯波義銀,無奈搖頭。
“我恩准了。”
斯波義銀說道。
“懇求將軍發御令,申飭遊佐家侵佔畠山家直領,命其立即退出。
如若不然,我斯波義銀便帶軍去南河內,與她好好談談。”
義銀回頭看向畠山高政。
“你可以不服,那麼便重新做人,發奮圖強。
我當初一無所有,你在京都人前人後多次羞辱於我。今天,我當著眾人之面,全都還給你。
記著,好好上進,我等你的報復。”
望著義銀,額頭出血的畠山高政忽然有些迷茫。
不知道該不該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