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斯波義銀的迴歸,各家的態度瞬間變臉。
出身斯波宗家貴種,名位足利義輝未婚夫,手持御劍,身配金印,背靠御白旗,斯波義銀哪個身份不比足利義昭正統?
他是天下公認的河內源氏嫡流,比起足利義昭這個出生尷尬的西貝貨,強過太多太多。
足利義昭這些天終於感受到,和田惟政她們勸告自己的意思。這斯波義銀一回來,自己果然就成了雞肋,無人再在意。
更可恨的是,和田惟政她們也被斯波義銀嚇破了膽,根本不敢幫足利義昭爭奪河內源氏嫡流的正統地位,直接嚇跪了。
她們不但自己跪,還勸著拉著足利義昭一起跪,這讓剛才享受起足利將軍般尊榮的足利義昭,如何能夠忍受!
可形勢比人強,足利義昭最後還是捏著鼻子來了岐阜城,以足利將軍家遺女的身份,懇求斯波義銀出手,幫自己登上將軍之位。
她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羞恥,她本該是天下最尊貴的人,卻要忍受一個男人的擺佈。
足利義昭暗下決心,總有一天,她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之主。誰都不能爬到她的頭上作威作福,誰都不能!
———
岐阜城天守閣內,斯波義銀坐在主位上。下首半席空著,這是留給足利義昭的位子。
再往下,坐著織田信長與德川家康兩席,以及參與這次接待的各家高階武家。
斯波義銀坐在主位上有些無聊,足利義昭的速度比想象得慢了許多。
織田信長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對外面吼了一聲。
“人還沒到嗎?再派人去探一探!”
德川家康笑呵呵說道。
“織田殿下稍安勿躁,可能是足利殿下初來乍到,不熟悉道路,耽誤了少許時間。”
織田信長用手中紙扇敲了敲榻榻米,說道。
“我明明派人去指路了,怎麼還這麼慢?謙信公都等累了!”
德川家康笑而不語,斯波義銀掃了一眼張狂的織田信長,也不說話。這混蛋明明是自己不爽,硬要拉出義銀這張虎皮說事。
以在場三人的身份,義銀在此等候足利義昭參見是正常的,他是足利義輝的未亡人,河內源氏嫡流身份。
但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就比較微妙了。
若是斯波義銀不在,她們必然要出去迎接足利義昭,表示對足利將軍家的尊崇。
可斯波義銀在此,織田信長便大大咧咧不去迎接,就像是一起等候足利義昭覲見一般,實在是太張揚了。
德川家康有些不安,但她是織田信長的盟友。織田信長不去,她若是去了,豈不是掉了身價?
原本織田德川兩家聯盟就有些失衡,若是德川家康在政治行為上再矮一頭,以後更不好相處。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三人一齊在天守閣等候足利義昭。原本就有些尷尬的局面,遇到足利義昭遲到,就更有意思了。
武家重禮,覲見之事當然會安排妥當,提前算好路途,以免貴人久候。
可正如織田信長忘了出迎一樣,足利義昭貌似也忘了時辰。
這不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