畠山高政見義銀面色越發難看,不免有些尷尬。自己明明是來邀功獻媚,但義銀似乎並不領情,反而憂心忡忡。
她勸道。
“大御臺所,謠言止於智者,您不必太過擔憂。這種無稽之談,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的。
織田家是輔佐上洛的功臣,您怎麼可能去對付織田殿下?只要派人放出風聲,解釋清楚,謠言自會煙消雲散。”
義銀看了眼一副智珠在握,專心為自己出主意的畠山高政,心中苦笑不已。
解釋?解釋什麼?這就是真相。自己的確是想聯合幕府各家,把織田信長排擠出幕府中樞。
只是他還未與各方達成一致,自己的心思就被人給捅了出去,搞得有些被動。
義銀抿著嘴不說話,畠山高政心底浮起一個念頭,頭上冒汗,小心翼翼問道。
“大御臺所,您是真的要。。”
義銀看了眼一旁的鈴木重秀,說道。
“鈴木姬,好久不見。這兩年可還好?你怎麼跟畠山殿下過來了?”
義銀硬是轉移話題,畠山高政心臟頓時砰砰直跳。
臥槽,斯波義銀不會真的要對付織田信長吧?那可是二百萬石的大大名,有沒有搞錯?
她愁眉苦臉,又不敢說什麼。
和蜷川親世一樣,她也想不明白,斯波義銀為什麼要去招惹織田家。織田信長上洛之後,一直是規規矩矩的。
斯波義銀不想著在幕府多抓點權力,讓自己的走狗們跟著作威作福,幹嘛要去招惹謹守本分的織田信長?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畠山高政腦子混亂想不通,鈴木重秀這時伏地叩首,恭謹說道。
“大御臺所萬安,託您的福,紀伊國中風調雨順,我等國眾也是過了兩年好日子。
這次的典禮,我是跟著畠山殿下來見見世面。”
義銀點點頭,看向眼前貴婦打扮的鈴木重秀。
這傢伙很喜歡穿著貴服,只可惜出身太低,只能在紀伊國內沐猴而冠,自娛自樂。
當年義銀利用天妒紅顏特效,用一場大雨嚇尿了前來大和國幫三好家打仗的雜賀眾,俘虜了她們的首領鈴木重秀。
在懾服鈴木重秀之後,義銀帶著這些雜賀眾打贏了大和之戰。戰後,義銀脅迫畠山高政,硬是給鈴木重秀弄到了紀伊守護代的役職。
鈴木重秀對義銀是感激涕零。
雖然名門貴胄還是看不起她,但也必須承認她是守護體系內的高階武家,不再是無名無份的國眾野人。
想起鈴木重秀對貴族身份的渴望,義銀就明白她為什麼和畠山高政一起來了。
畠山宗家世襲河內紀伊兩國守護,雖然家業日益敗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義銀要替鈴木重秀拿到紀伊守護代,還需要透過畠山高政給予。
鈴木重秀一向心熱,想擠進京都貴胄的圈子。她要參與典禮又不失儀,最好是約定自己名義上的上官畠山高政,再來京都鍍金。
南河內討伐之戰,紀伊國的雜賀眾也是討伐軍之一。畠山高政自然不會輕待鈴木重秀,她們兩人各有所求,倒也不顯唐突。
可鈴木重秀話頭一轉,又說起一事。
“這次上洛,不只是為了參與將軍繼位的典禮,其實還有一件事。
我不久前接到了上人的法旨,說京中有異域妖尼作亂,希望雜賀眾能前來京都護法,為我佛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