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起腰桿,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羽柴秀吉在尾張國處境尷尬,生活並不富裕,這次一行人出來都沒有騎馬。
為了趕上參與評議會的日子,她們日夜兼程,終於早兩日趕到了岐阜城。
剛才進城,羽柴秀吉便第一時間帶著眾姬前去拜見織田信長。
遠遠望到天守閣,只見前庭門外,兩名高階武家正湊在一起說話,正是柴田勝家與前田利家。
前田利家笑著說道。
“前幾日,日根野弘就來找過我。”
柴田勝家哼哼道。
“怎麼?你又要幫她說話?”
前田利家搖頭道。
“我不是幫她說話,只是攔著她,別為這點小事鬧到大殿面前。
大殿這些天正在謀劃上洛一事,累得幾天沒睡好。
要是這事捅上去,她人累心煩,不知道要發多大脾氣,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
柴田勝家橫了前田利家一眼,說道。
“你還說不幫她?這些個手下敗將沒點覺悟,仗都打敗了,多拿她一點又怎麼了?
知道了,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會讓佐久間盛政去看看,叫下面那些人收斂一點。”
前田利家笑了笑,微微鞠躬,算是謝過柴田勝家。
去年織田家拿下美濃國,作為一色義龍根基的東美濃之地,被織田信長忌憚,交給柴田勝家攻略,很快被全部拿下。
日根野弘就作為東美濃武家降伏織田家的代表,日子過得很不痛快。柴田勝家這些尾張來的功臣,怎麼會把戰敗者放在眼裡?
搶水,奪田,徵糧,有理沒理都往死裡欺負東美濃舊黨,日根野弘就也只能按住舊黨,忍氣吞聲。
而前田利家被織田信長改易,除了尾張斯波祖地一千五百石不動,換得美濃國郡上郡兩萬石。
她做人一貫厚道,日根野弘就也不方便事事都捅到織田信長的座前告狀,所以時常找前田利家當中間人,與柴田勝家溝通。
柴田勝家為人高傲,但這人念舊,對尾張的老人非常照顧。有時候尾張武家在東美濃做得過分,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前田利家和她關係莫逆,情分不一樣。
前田利家曾在柴田勝家麾下的備隊效力,是她的老部下。當初,柴田勝家參與織田信行的叛亂,戰敗後前田利家也是出面為她求情。
更何況,前田利家的身份是斯波義銀派駐在尾張的斯波領代官,身份不低,手握兩萬多石領地。
於公於私,柴田勝家都會給前田利家一個面子。
每當尾張武家在東美濃做得太過分,日根野弘就就會找前田利家訴苦,柴田勝家也會酌情處理。
時間一長,三方都達成了默契。小事別鬧到織田信長面前,這位主君喜怒無常,誰知道處置下來誰倒黴,不如大家自己私下緩緩。
兩人正說著話,遠處傳來羽柴秀吉元氣滿滿的驚喜聲。
“前田大人,柴田大人,今天真是太幸運了,竟然能遇到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