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行走人間,慈悲眾生,福澤萬民。潤澤,滋補,為津。多者,增益也。
我覺得津多兩字,甚是貼切,可稱津多殿,不知您意下如何?”
義銀的法號就是長覺法師取得,如今再取齋名也不顯唐突,一步到位嘛。
義銀點點頭,喃喃道。
“斯波義銀入道津多殿謙信?那就這樣吧。”
津多,聽起來不錯。
———
多聞山城在長覺法師的指導下準備數日,這才舉行出家儀式。
在佛像之前,長覺法師莊嚴肅穆,她在已經剪好一頭爽朗斷髮的義銀頭上用剃刀輕輕一觸,完成了剃刀之禮。
自此,義銀正式出家修行,斬落凡塵之緣分,稱謂斯波義銀入道津多殿謙信。他不許左右再稱大御臺所,改稱津多殿,謙信公。
完成了儀式的長覺法師心滿意足,告辭迴歸興福寺。
而此時,斯波家臣陸陸續續抵達多聞山城,前來拜見主君。
———
議事廳內,斯波義銀一捋頭髮,短髮不過耳,真是如同前世一般清爽舒適。
陽光少年對眼前兩人露出笑容,說道。
“南河內討伐戰順利達成,你們辛苦了。”
尼子勝久與山中幸盛一起伏地叩首,連聲不敢。
山中幸盛起身後,痴痴看著義銀的短髮,眼圈微紅。主君在京都的遭遇,她也是略有耳聞。
足利義昭不為人女,忘恩負義。京都謠言四起,主君為自證清白,不得已出家修行,以示貞潔。
遙想當初,三好上洛,先代被弒,幕府上下亂作一團。
是主君從關東趕回來主持大局,幫幕府撥亂反正,讓足利義昭得以上洛,繼位將軍。
可幕府那些無恥之徒是如何對待主君的?真是令人不齒。
山中幸盛心中憤憤不平,尼子勝久何嘗不是暗自感嘆。
斯波義銀的行為,高潔得不像是在武家政治中能活下來的人,換個人處在他的位置,根本活不了多久。
武家唯利是圖,背信棄義,絕非嘴上呼喊的義理之人。尼子家驟起驟落,嘗夠了武家的無情背棄。
尼子勝久對斯波義銀也是佩服,一次次被武家坑害,這位少年還能堅持義理傍身,真是不容易。
最關鍵的,還是斯波義銀太能打了。他自出道以來,從近幾打到關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所以,即便在政治上有底線,有原則,容易被人偷雞一把。但別人也不敢真的把他惹急,只敢用道義擠兌他。
總而言之,他有仁慈的本錢,被人坑的起。
義銀不知道兩姬心中感嘆,他正專心詢問南河內之事。
山中幸盛有些心不在焉,尼子勝久打起精神作答。兩人君臣奏對,時間迅速流逝。
等義銀問的差不多了,看向一邊有些沉默的山中幸盛,笑道。
“今天怎麼了?一聲不吭的,這可不像是你,山中姬。”
山中幸盛鼻子一酸,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