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奇怪道。
“武田信玄撿的孩子,我為何要在意?”
上杉輝虎聽他語氣毫無波動,心中起了明悟。義銀並不知道武田信玄對外聲稱撿回來的孩子,其實是她強行義銀得到的骨血。
望著幕布,上杉輝虎面色陰陽不定。不知道為什麼,見義銀被矇在鼓裡,她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
就算鹽田城之事,他瞞了自己。至少武田生女一事,他也是不知情的。
上杉輝虎這邊面色緩和,義銀那邊卻是眉頭緊皺。
他已經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上杉輝虎連連追問武田信玄,又與北條家聯手要對付武田家,難道是。。
義銀面色一凜,他有些明白過來了。上杉輝虎多半是知道了鹽田城,自己被武田信玄輪流的事。
想明白了這件事,義銀的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難怪上杉輝虎寧可咬牙放過了毛利景廣,也要與北條家聯手,回頭收拾武田信玄。
原來,這病根真就是落在自己身上。
義銀不禁暗罵自己一聲紅顏禍水,好好的關東攻略因為這件事被攪黃了,讓他欲哭無淚。
可仔細想想,這也不奇怪。
鹽田城之事至今已有兩載,即便古代訊息再不流通,流言蜚語傳到上杉輝虎的耳中,也不意外。
當初自己在鹽田城受辱,城內的甲斐眾,信濃眾武家不在少數。
大家不說,不代表大家不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一長,自然就傳開了。
義銀想起色部長實被自己關在北信一年多,只怕是她把這件事帶回了上杉家。
聽說她最近很受上杉輝虎重視,原來是走了這條通風報信的倖進之路。
對色部長實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義銀隱隱起了殺意。
自己放了色部長實一條活路,這個混蛋卻是不知死活,什麼話都敢亂說。很好,非常好。
此時的幕布兩端,氣氛凝重。
上杉輝虎這頭, 正在猶豫是否要將孩子的事告知義銀。
義銀那頭,也在苦惱怎麼把鹽田城這件事和上杉輝虎解釋。
關東攻略都已經完犢子了,武力征伐必須停下來。之後的主旋律,應該是武家義理促進會的和平變化關八州。
關八州打不下來,難道越後大軍還要消耗實力去信濃的山溝溝裡,和武田家繼續打沒有好處的爛仗?
義銀下意識搖搖頭,今天必須睡服上杉輝虎,不能再猶豫了!
他站起身來,帶出無數水聲,甚至讓對面的上杉輝虎以為他要離開,面上黯然。
但義銀卻沒有像她想得那樣拂袖而去,反而走近了幕布。
上杉輝虎望著幕布上的黑影越來越凝實,只聽撕拉一聲,繃直的幕布竟然被義銀用手撕開,半截布料緩緩墜入水池。
她呆呆望著義銀線條分明的六塊腹肌,手上的酒壺掉進了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