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亂之後,揚北眾是沒了,本莊家在下越武家中也變得名聲狼藉。而義銀給予本莊繁長的報酬,就是莊內地區的商路管理權。
本莊家的本莊城在下越地區的最北部,相鄰的就是出羽國的莊內地區。
北陸道的興旺,讓越後勢力擁有了關東物流的主導權。本莊繁長也藉著這條通往莊內的小商路分配利益,試圖與下越武家重修舊好。
之後,山中幸盛想要借兵隨義銀迴歸近幾,就向加地景綱與本莊繁長許下了大好處。其中給本莊繁長的,就是阿賀川的商路監督權。
阿賀川的水運路線,是越後國通往關東各地的三條主要商路之一,利益巨大。
商路沿途的地方武家卡油撈好處,賺得可是不少。本莊繁長有權監督商路執行,當地武家自然要分她一份好處,與她搞好關係。
這一來二往,本莊家在下越的日子越來越好過,地位甚至比揚北眾時期還高一些,本莊繁長也算是沒有白給斯波義銀當狗。
義銀笑著對上杉輝虎說道。
“你呀,大氣一點,別再計較當年那些事了。
本莊繁長是個有能力的,這幾年在下越經營得相當不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會兒不正好用上了嗎?”
上杉輝虎並非埋怨本莊繁長几度叛亂給自己搗蛋,她是記恨這些下越御臺人在川中島合戰中棄主而逃,害得義銀落入武田信玄之手。
武田信玄生的那個孽種,是紮在她心中的一根深刺。她原本想要聯合北條家對武田信玄下手,弄死那個賤人和她的孽種。
可偏偏義銀搞起了關東無戰事的戰略轉向,要走武家義理促進會的軟刀子路線。
上杉輝虎迫於形勢,也不好再提攻打武田家之事。因為她無法和義銀解釋,自己為何對武田信玄忽然變臉,恨之入骨。
武田孽種之事,上杉輝虎不想讓義銀知道,甚至默許義銀宰了色部長實,暫時堵住這個訊息來源。
而本莊繁長是害義銀落入武田信玄魔掌的罪魁禍首之一,上杉輝虎怎麼會看她順眼呢?
只是此時,上杉輝虎不想與義銀繼續這個話題,岔開問道。
“你想讓本莊繁長去幫把手?”
義銀說道。
“我只是留個後手,保險一點。
下越眾與奧羽地區原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萬一事有不諧,也方便支援。
本莊繁長的身份僅僅是關東侍所的御臺人,統戰眾,其人並非斯波家臣,更不是關八州武家。
她要自作主張遵從大義行事,不守關東無戰事的御令,道義上也說得過去,不算壞了規矩。”
上杉輝虎有些想笑,義銀自己是謹守規矩,即便想要做些手腳也是小心翼翼繞過約定,不去觸碰界限,活得可真累。
不過也就是他的這個脾性,才讓各家大名信任他的為人,誰不喜歡和一個即便吃虧也要守規矩的人打交道呢?
但對於義銀的這個準備,上杉輝虎有些疑惑。
“大崎,最上,佐竹都是當地的有力武家,伊達家被三面圍困還能不老實?你是擔心她們鬥不過伊達政宗?”
義銀嘆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拿自己的臉面去唱高調,萬一出了岔子,豈不是打我的臉嗎?
真到那時候,難道讓我為了一點面子上的事,不得不打亂自己的計劃,親自提兵去奧羽地區收拾伊達政宗?
早早做好完全的準備,只是防止突發情況。本莊繁長這兩年賺得盆滿缽滿,也該為我分分憂不是?”
上杉輝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