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捋了捋自己的短髮,淡淡說道。
“在居館那時,你察覺到了對嗎?是不是覺得我很髒?”
島勝猛沒想到義銀會直接挑明,頓時方寸大亂,下意識喊道。
“沒有!”
義銀嘆了一聲,並未說什麼。島勝猛低下頭,也不再言語。
不知過去了多久,島勝猛慢慢抬起頭,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義銀,卻嚇得一個激靈。
義銀就坐在那裡,默默得流著淚,不言不語,只是眼淚不住得往下流。
島勝猛愕然道。
“津多殿,您。。”
她恍惚中伸手想要將義銀的淚痕拭去,手卻被義銀狠狠撥開。
“不要碰我!
一個個都是這樣,都這樣!說愛我,說要和我在一起,卻從不考慮我的感受,我的難處。
足利義輝是這樣,上杉輝虎是這樣,你,還有你的那些同僚,都是這樣。
一個個對我掏心掏肺,說是願意為我付出多少多少,卻沒有一個人問過我要不要,更不知道我是有多痛苦。
是我要求你們付出了嗎?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過,為什麼錯的是卻是我!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給的我還不起,我很清楚我還不起啊!
給我河內源氏嫡流身份,足利義輝卻死了,留下她的妹妹死命作踐我!上杉輝虎讓我入主越後國,卻是想要用半個家業來綁著我!
我不過是想要復興斯波家,想要讓斯波家延續下去,我有錯嗎?
你也是,你也和她們一樣。
你說你會對我忠心不二,我看重你,依靠你,直到今天,已經離不開你的輔佐。
結果呢?你覺得我就應該屬於是你一個人的,一旦你發現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就變了,是不是這樣!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只是一個可憐的男人,我只有這一具可以供你們糟踐的肉體!
你們人人搶著要幫我,給我復興斯波家的希望,卻又一個個逼我償還,我哪裡還的起!
我都不知道要熬哪一天,你們都會失望,都會離開我。然後夢就碎了,天就塌了。
明明是你們自己要對我好,我卻必須感謝你們,必須陪你們睡覺,然後被你們鄙夷為人儘可婦的蕩夫!
你告訴我,是我的錯嗎?”
義銀明明是說著綠茶刁的無恥邏輯,可在生涯不犯的系統特效之下,卻讓島勝猛有了別樣的感覺。
島勝猛伸出手,在半空中輕撫,似乎在隔空安慰哭泣的義銀,摸著他的臉頰。
她沉痛道。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可我不甘心呀,我不想與您只有君臣之義,我還想要更多。
那一年,我的村子被搗毀,妹妹死於非命,島家的一切就要毀在那一刻。
是您,是您救了我,是您給了我新的希望。讓我重生,讓我能驕傲得站在這裡,揮灑自己的才華。
我愛您,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夜在島村,您騎馬從我身邊掠過,殺向敵軍的英武模樣。”
島勝猛將手收回,雙手遮住自己的臉,低聲哽咽道。
“您對我說,斯波家需要一個繼承人。您能垂青於我,我真的好高興。那一刻,我覺得死也值了。
我也知道,您是身不由己。
即便是尋常一名姬武士,在亂世中都活得很艱難。何況您以男兒身復興家業,多少人覬覦您的身份,血脈,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