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南蠻教,一直在為織田家培訓鐵炮足輕,堺港每個月都有大量的鐵炮物資輸送織田領地,雙方的合作變得越來越緊密。
這兩件事,都讓天台宗與一向宗感到坐立不安。
當年日蓮宗是先後吃了天台宗與一向宗的悶棍,這才一蹶不振。
如今東山再起,一門心思給近幾諸派添堵,刻意製造宗派與織田家的矛盾。
而南蠻教徘徊在近幾門外,多年不能跨門而入。也因為天台宗與一向宗為首的佛教諸派裡外配合,一手屠殺,一手幕府,死死攔著。
道統之爭比起武家之爭,更加殘酷,勝利者對失敗者一定是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日蓮宗與南蠻教的威脅,讓天台宗與一向宗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而織田信長對佛教諸派的幾次暗示毫不在意,更讓人驚恐。
武家宗派互不干涉的默契,已經在三好家攻入大和國之時,被打消了大半。
石山本願寺怎麼敢把自身安危,放在織田信長願意遵守規則的可能性上?那位織田殿下,她可是出了名的不守規矩!
石山本願寺一直忍耐到現在,是因為斯波義銀上次來時的安撫,寄希望於幕府能夠阻擋織田信長。
可如今,足利義昭自己都跪了,卻寫信向石山本願寺求助。形勢突變,斯波義銀卻又不在近幾,當時的保證已然失效了。
顯如上人沉默半晌,苦澀說道。
“三井寺那邊又發來新的問函,近江與伊勢的那些人已經忍耐不住了。石山如果再沒有表示,我擔心她們會越過法旨,選擇自己動手。”
她的母親證如上人在位期間,一直壓制著狂熱的一向一揆,對外維護與武家的關係,對內消化一向一揆擴張帶來的地盤。
而顯如上人能順利上位,則是本願寺的擴張派力推,她就是主戰的代表。上位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策動北陸道與三河的一向一揆。
結果,北陸道一向宗被斯波義銀打得一頭包,三河一向宗被德川家康連根拔起,這才消停了幾年。
如今,織田信長各種政策騎在各地一向宗頭上,這些作威作福慣了的一向宗寺院怎麼能忍?在她們看來,石山本願寺的忍讓是背叛!
顯如上人如果再繼續硬壓下去,自己的位置就要動搖了。
可織田家正如日中天,顯如上人也不願意自己衝上去硬幹,出頭的椽子先爛嘛。
下間賴廉沉思道。
“法主,其實我們不必先出頭。
織田殿下的激進已經引起了許多武家的憤怒,現在只缺一個火星而已。足利將軍的御內書,也沒有要求我們立即動手吧?
我宗勢力遍佈近幾內外,不如換一種方式為足利將軍分憂,為其聯絡各家勢力以制織田,也算對得起將軍的這份御內書了。”
顯如上人眉頭一動,問道。
“你說說,具體怎麼做?”
下間賴廉說道。
“織田信長在京都利用將軍之名,召集各家大名上洛。
丹後國一色義道,伊勢國北畠具教,河內國畠山高政,三河國德川家康等各國大名紛紛上洛。
只有越前國的朝倉義景不但不到,還寫信譴責了織田信長,鬧得她非常沒有面子。
如果不能將朝倉家壓服立威,織田家在京都就站不住腳。”
顯如上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