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飛佐助一愣。
“用金刀計?”
半澤直義冷聲道。
“武家義理促進會的貸款,大多來自鎌倉五山為首的宗派寺院。
鎌倉五山顧及自家名聲,不願出面管理這些銅臭阿堵物的賬目。
所以,賬目流水,記賬銷賬的職責,就落到了小田原城外新寺派的手裡。
妙安寺禹新,三光寺上惠,無量寺柘黃,養林寺開新,這四位新寺派得道高尼出面聯合土倉主持借款計劃,掌管賬目。
不論武家義理促進會內部到底藏著多少齷齪,最後都得著落在這些賬目上。
貪腐之事,說到底就是求財。如果沒有具體的賬目,她們怎麼聚財,分財?
我不需要搞清楚她們的賬目,我只要攻破妙安寺禹新,三光寺上惠,無量寺柘黃,養林寺開新這四個大尼姑的心理防線即可。
只要能證明武家義理促進會的賬目確實有問題,關東的保護傘就會不攻而破,井伊直政大人就可以正大光明派人來深查。
而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猿飛佐助問道。
“現在上面不支援你查,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保護傘。
那四個大尼姑的訊息一定比你靈通,她們已經知道你動不了她們,你又如何能攻破她們的心理防線呢?”
半澤直義深深看了一眼猿飛佐助,緩緩說道。
“所以我要借一把她們確信無疑的金刀,讓她們四人自亂陣腳。
鬼頭悠亞只是給了我一份授權書,就死於非命,可見武家義理促進會內部的黑幕,已然到了諱莫至深的地步。
我敢斷言,這個窟窿一定很大很大,大到沒法揭開。
這四個大尼姑管著賬目,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這其中的厲害,她們一定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
她們知道我能不能動她們,和她們自己心裡害不害怕,這完全是兩碼事。
只要她們還心存畏懼,那我就有操作的空間。
所以,我需要你幫我,給我一把金刀,去砸碎她們的安全感。”
猿飛佐助一愣。
“我哪有什麼金刀?”
半澤直義冷笑道。
“這大半年裡,你陪著我東奔西跑,引導我走上正確的路線,找到鬼頭悠亞,難道只是為了完成保密組交給你的協助任務?”
猿飛佐助心頭一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半澤直義搖搖頭,誠懇道。
“我不想知道你背後站著什麼人,我對關東內部勢力之間的傾軋並沒有興趣,我現在只想揭開武家義理促進會的賬目黑幕。
告訴你背後的人,把你們蒐集到的那些確鑿證據都交給我,我會讓你們心想事成。”
猿飛佐助盯著半澤直義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說道。
“給了你也沒用,我不會承認這些證據是我給你的。
上面的路堵死了,下面的保護傘你撕不開,只是一些孤立的證據而已,你又說不出來源,無法取信於人,聖人根本不會理會你。”
半澤直義伸出食指,在猿飛佐助眼前搖了一搖。
“誰說我要把證據交給同心秘書處,交給聖人?我只是想把這些證據拿給那四個大尼姑看一看。”
猿飛佐助面上閃過一絲驚愕,下意識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