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某處坐落著一戶私人居館,庭院中小橋流水,藝樹高聳,寂靜之中驚鹿一次次敲擊著石頭。
門廊延伸深處,有著一間獨立的道場,一身劍道服的上杉芽衣跪坐正中,膝邊放著竹劍閉目冥想。
斯波義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讓上杉芽衣越愛越恨。
那個為自己殫精竭慮的男人,那個欺騙感情自己的男人,那個讓自己不得不屈服於現實,與別人分享的男人。
上一世,上杉芽衣選擇妥協,因為她深愛且深恨的那個男人天下無雙,令人自慚形穢,令她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
可這一世。。從各個渠道得到的訊息來看,他不過是一個平庸之輩罷了。
上輩子太過輝煌的記憶,讓上杉芽衣簡直不敢相信曾經的聖人會變成現在這個廢物。
只是那張英俊的絕世容顏,又讓上杉芽衣不得不承認他就是他。
想起上杉家主的苛刻要求,上杉芽衣不禁冷笑。
和這樣的廢物結婚?就因為他曾經是他?驕傲的上杉芽衣無法認同,怒不可遏。
我絕不會嫁給一個廢物,即便他上一世是自己痴迷不已的人,老頭子就死了這條心吧。
門廊上傳來腳步聲,兩個壯漢幾乎是夾著義銀來到了道館門外。
上杉芽衣睜開眼,目光比刀劍更加鋒利,刺向出現在眼前的斯波義銀,令他一臉驚懼。
他長大了,不再是那張永遠十六歲的臉,可二十三四歲的青年面上,卻透露著曾經的他絕不會表現出的畏懼之色。
這巨大的反差,讓上杉芽衣又是緬懷又是厭惡。
揮手讓兩大漢離開,道館中只剩下上杉芽衣與斯波義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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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波義銀小心翼翼觀察著眼前跪坐端正的上杉芽衣,她的面色肅然卻遮不住容顏俏麗,秀美端莊。
十七八歲的少女,頭髮被梳成高馬尾紮實梳理在腦後,一雙劍眉筆直,挺鼻小嘴無不美。
只是這態度,有些冷淡了。
上杉芽衣讓人把義銀架來,卻擺出一副冷淡至極的樣子,令義銀有些不爽。
他今天還有許多事呢,可不是閒得有時間和這個美少女一起沉默浪費時間,但少女銳利的目光又讓他戰戰兢兢,一時不敢多說什麼。
半晌,上杉芽衣忽然拋來一把竹劍,丟在義銀面前。
“拿起它。”
義銀一愣,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上杉芽衣卻自顧自繼續說道。
“接我一劍,如果連我的一劍都接不住,你就不配當我的丈夫。”
義銀心中大喜,這可是你說的哦,那我就接不住,正好擺脫這門上杉家強加給我的婚事。
可還沒等義銀多高興一秒鐘,他的全身就忽然滲出雞皮疙瘩,只見上杉芽衣已經拿起屬於自己的那把竹劍,整個人的氣勢越攀越高。
義銀心中警鐘大作,他的本能正在告訴他,那是殺氣。。自己會死。。接不下這一劍自己就會死。
他下意識拿起面前的竹劍,想要做些什麼。
而上杉芽衣的目中閃過一絲厲光,如鬼魅般的身影縮地前突,劍尖已經直指義銀的咽喉。
在那一瞬間,義銀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他嘴巴發乾,舌頭髮苦,下意識閉上眼不敢看,只等自己的喉嚨被竹劍擊碎的痛苦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