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耶律大石又無法進行軍改,因為那會觸動權貴們的根本利益。
畢竟,他如今還需要藉助那些貴族的力量,否則一怒之下,轉投耶律餘睹也並非不可能。
說起來也多虧了耶律餘睹才大志疏,否則背靠齊國這顆大樹,揮起鋤頭挖牆腳,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
……
“衝啊!!!”
“殺!!!”
相比起雷聲大雨點小的長樂城,此刻的永州城已經徹底化為修羅場。
屍體遍地,引來了一群群禿鷹盤旋在空中。
濃郁的血腥味連風都吹不散,瀰漫在每一個人的鼻尖。
本就遭受數次大戰的城牆,此刻千瘡百孔,血跡乾枯後變成的黑褐色,彷佛讓城牆長了一塊又一塊的黴斑。
五六輛轒讟車分散開,緊抵著城牆根。
上方扔下的巨石,不斷砸在轒讟車頂,發出一陣陣悶響。
躲在車裡的民夫一邊心驚膽顫的提防著頭頂巨石,一邊揮舞鋤頭,挖掘通道。
一架架雲梯搭在城牆之上,遼軍頂著箭矢與金汁,不斷順著雲梯往上爬。
五千精銳齊軍藏在遼軍陣中,蓄勢待發。
看著焦灼的戰場,一名隊正皺起眉頭,小聲嘀咕道:“費那勁幹甚,大炮轟兩下,門不就開了麼!”
“就你他孃的話多!”
都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訓斥道:“老子不曉得攻城炮好用嗎?臨出發前韓都帥千叮嚀萬囑咐,不得暴露身份。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誰敢都用火器,軍法處置!”
“得令!”
一眾將士低聲喝道。
半個時辰後,一輛轒讟車下揚起一面黃色的小旗。
“挖穿了!”
見到這一幕,韓福奴架馬來到中軍:“晉王,差不多了。疲敵之術已奏效,是時候一戰而定了。”
“嗯。”
耶律餘睹點點頭,吩咐道:“你親率三千精銳奪取東面城牆,為齊軍將士打掩護。”
“末將領命!”
韓福奴一手撫胸,高聲應道。
隨著他親率三千遼軍精銳加入戰局,東面城牆的金軍壓力劇增。
但,也僅此而已了。
這個時代,守城永遠要比攻城更加輕鬆,更加有利。
金軍戰力本身就比遼軍高出一截,又是守城方,如果沒有齊軍參與,任由耶律餘睹打一年都打不下來。
不過,此次攻城遼軍本身就是輔助,真正的尖刀是于軍率領的五千精銳齊軍。
韓福奴的作用,是儘可能的吸引守城金軍,為齊軍精銳打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