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混亂,且漏洞極多。”
谷菘評價道:“錢莊與各地分莊,聯絡太慢。舉個例子,俺拿了票據,在益都錢莊取了錢,錢莊便會登出這張票據,同時利用驛站,將銷燬的票據單號傳遞給各處的分莊。”
“看似很合理,但實則存在巨大漏洞。若俺能快馬加鞭,趕在驛站之前,便能憑著一張票據,在多地分莊取錢。且票據的防偽,乍一看複雜無比,卻有跡可循,若尋手藝高超的匠人,完全能夠進行仿製。”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在沒有資訊化之前,錢莊只能依靠驛站來傳遞資訊。
這也是為何,韓楨直接棄用了票據,直接發行紙幣的原因。
紙幣不需兌換,可直接在市面上流通,自然也就不需銷燬甚麼票根。
“你心中有數就好。”
韓楨開口道:“銀行成立之初,業務暫時定為三項,存取、抵押貸款以及紙幣兌換。”
谷菘問道:“利息幾何?”
韓楨沉吟道:“存錢月息一厘,貸款控制在月息一分以內,具體多寡,屆時你們自行商議。”
“好。”
谷菘點頭應道。
瓊林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才徹底結束,登科的補官們一個個醉醺醺的出了少陽宮。
翌日。
補官們再度齊聚少陽宮大殿,聽候選官。
二甲三甲的補官,基本都外放為主簿、縣丞或知縣。
謝鼎說的對,絕大多數補官,當個知縣已經到頂了。
好在一甲十人中,有幾個好苗子。
探花郎李培被安排到了吏部當郎中,四至十名,填充至其他三部四院。
而狀元祁蒙,則被韓楨一竿子捅到了萊州即墨縣(青島),出任知縣。
這一番操作,別說讓補官們傻眼了,就連不少官員都滿頭霧水,暗中思索,這狀元郎是否得罪了縣長?
朝會結束後,李培領著幾名好友,邁步來到祁蒙身旁。
一眾補官紛紛頓住腳步,等著看熱鬧。
就當眾人以為李培會冷嘲熱諷之時,卻見他面色凝重道:“祁兄是否得罪了縣長?若真有得罪之處,儘快賠禮道歉,即墨乃窮鄉僻壤,一旦去了那裡,再想回來難如登天。”
要知道,那些二三甲的補官,出任的地方不是望縣就是緊縣。
而即墨不過是個中縣,且地處偏僻。
作為狀元郎,就算外放為官,起步也是一州通判,再不濟也得混個司理參軍。
出任個窮鄉僻壤的知縣是怎麼個事兒?
祁蒙苦笑一聲:“多謝李兄關心,實在是我也不知,如何得罪了縣長。”
談興忠提議道:“我與麻家大郎有些交情,不如幫祁兄問一問。”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玄甲的親衛邁步來到。
“祁蒙,縣長有請。”
“是。”
祁蒙趕忙應道,跟在親衛身後,一路來到後院書房。
書房內空無一人,親衛將其帶到後,便轉身離去了。
祁蒙站在書房中,心頭忐忑。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