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特娜站在梅利的身旁,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梅利扭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解釋道:“他們一直以為,我辦公桌底下的這個保險箱,裡面會放著什麼無價之寶,其實就是放著三瓶酒!哈哈……”
布魯斯.韋恩和託尼.斯塔克站在窗前,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其實心底裡並沒有覺得這句話有多麼好笑。梅利想要開啟這瓶已經十分古老的酒瓶,卻顯得十分費勁,雷睿伸手接了過來,梅利長嘆一口氣,說道:“唉,老啦,梅特娜,去拿瓶酒來招待這兩位年輕的客人,這瓶勃艮第是我和雷的!”
“可是醫生說了,你不能喝這麼多酒!”梅特娜很認真地說道。
“沒事!親愛的!你快去拿點酒來吧!”梅利轉頭很溫柔地對曾孫女說道,“我知道分寸。”
在梅特娜出門而去時,梅利小聲嘀咕道:“我這個曾孫女,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完全繼承了她曾祖母的兇悍,老是管著我!”
雷睿搖頭苦笑,開啟酒瓶,給梅利倒了半杯,遞給他,問道:“卡帕佐怎麼樣?”
梅利罵道:“那個該死的義大利佬,喜歡汽車勝過一切!70多歲時,還是那麼好勇鬥勝,非要跟一幫子小年輕去賽車,結果汽車失控起火,整個人被燒得只剩下幾顆牙齒!”
雷睿與梅利砰杯,喝酒,詢問著一個個老戰友的最終歸宿。
戰後回到故鄉後,梅利跟當年的這些戰友一直保持著聯絡,米勒上尉,霍華德中士,狙擊手傑森,軍醫韋德,那個刻薄的帥氣紐約倆的李察.萊賓,甚至還有那個大家拯救回來的大兵瑞恩,而現在,除了90餘歲高齡的梅利,其他人都早已經化作一抔黃土了。
雷睿也是不勝唏噓,78年的時光,於他真的是彈指一揮間,可是這些曾經的老戰友,卻早已經一個個作古,一個個離去,這種歷盡滄桑的感覺,雷睿曾經聽金剛狼羅根講過,可是現在他真個兒自己切身體會到了,才知道當年聽羅根講起來時,心中的所謂理解,是多麼的蒼白可笑。
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旁若無人地喝著,說著,笑著,不知道布魯斯.韋恩和託尼.斯塔克兩人也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到得最後,梅利已是老淚縱橫,醉態可掬,對著雷睿說道:“雷!當年當我們得知你就是那個雷霆上尉時,都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後來還知道,是因為你殺到了希特勒的狼堡裡的原因,所以才能這麼快就結束戰爭,那時我們還以為,能很快就見到你,結果卻沒想到你直到現在才回來!你回來得正好,梅特娜,你已經見到了,你知道,我現在就只有這麼個曾孫女,繼承我的產業,我要把她託付給你,雷!請保護好她!拜託!”
雷睿把酒瓶裡的酒一口氣倒到自己的杯子裡,點點頭答道:“我答應你,梅利,不過你得認識到這一點,我只能暗地裡保護著她,原因你知道的,我的敵人,都不是普通人,公開這個保護關係,反而會把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我懂的!雷!我懂的!你能答應就好!我老啦,再也沒法保護好她了,可她還這麼年輕,還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朵,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心險惡!”梅利的舌頭已經有些打結,一邊喃喃地說著,然後就這麼一頭歪在辦公桌上,睡了過去。
雷睿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酒,走過去,把他放在寬大的辦公椅上睡好,站立在啊在他的身邊,看著熟睡中的梅利,在他滿頭白髮下,臉上已經不再光滑富有彈性,到處都是皺紋,有著不少的老人斑,整個人的身材早已不復當年的挺拔,佝僂著腰,走路時雙腿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斯坦利.梅利的確是老了,曾經的那個留著一撮小鬍子的猶太年輕人,已經老得快要走不動路了,可是他還沒能清閒下來,以其90餘歲的高齡,雖然頂著一個華爾街之虎的光輝稱號,卻以其老態龍鍾之態,執掌著同樣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之像的梅利財團。
雷睿在來見他之前,就已經對他的過往經歷,有了詳細深入的瞭解,戰後在華爾街白手起家,打拼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卻無法很好地照顧到自己的家庭,以至於三個孩子,都沾染上了年輕人之間的潮流病,無力承擔起他打拼出來的這份家業。
他只能寄希望於孫輩,唯一的孫子的確不辜負他的厚望,比起他年輕時還要銳意進取,他都已經把整個財團的大權放心地交給孫子執掌,可是世事難料,孫子夫妻兩人在一場車禍中雙雙離去,留下一個年幼的曾孫女梅特娜。
現在,歲月不饒人,他不得不開始把肩上的重擔,慢慢往梅特娜的身上轉。
雷睿長吁一口氣,伸手拍拍這位老戰友的肩膀,走出辦公室。
有梅特娜照看著梅利,雷睿放心地與託尼.斯塔克下樓準備離開,剛準備上車,雷睿卻突然心中一動,抬頭看向左側,目光落在距離梅利財團辦公大樓百多米外十字路口的咖啡店處。
“託尼,你先走一步,我還有點事要處理!”雷睿頭也不回地對託尼.斯塔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