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異聞司的審訊高手就趕來,當場給那被俘的魔道頭目套上惡木枷,再用縛靈索控制住了神念,狠狠的用刑。
他們花了足足一個時辰功夫,用盡各種凡間牢獄的逼供手段嚴刑拷打,甚至給他餵了保持清醒的藥劑,然後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兩條手臂的皮都活剝下來。
尤其殺人誅心的是,還給還用上了足以摧毀肉身機能的毒藥,讓這魔道頭目感受著自己的肌肉和經脈慢慢萎縮,體魄受到了嚴重的削損。
這比任何嚴刑拷打還要更加挑戰他的心理極限,因為他還指望著依靠這身肉軀性命交修,築就道基。
雖然不一定能成功,但好歹人生也算有個指望,如若被毀掉,豈不是等於半廢了?
“招不招?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若是招的話,你最多隻是元氣大傷,將來還有恢復的機會。”
“我們也不殺你,而是把你放在草莽之中,用於監視那些散修,做個洗心革面的除魔人。”
“如若不招的話,我們同樣不殺你,徹底廢掉之後便把你放回去,到時候你跟人彘似的,還得受同門懷疑和排擠。”
審訊高手獰笑著,露出了比魔道邪修還要更可怕的變態神情。
魔道頭目心理防線終於崩潰,連忙道:“我招,我招!”
“你們要找的林姑娘和烏姥姥就藏在王城下游的十里亭那邊!不過這是昨日的通告,今日中午之前,沒有收到我們這邊平安無事的回報,說不定會再次轉移!”
一直在旁坐視的宮老突然站了起來,眼中驟然放出攝人的精芒:“下游,十里亭?”
神通法術畢竟不同於凡人大軍的掘堤洩洪,掌握神靈之術的話,在下游施為也是同樣的。
他倒不是懷疑這一點,而是十里亭那邊顧名思義,距離王城南郊只有十餘里地,這實在是太近了。
連供奉感慨道:“我們明明已經搜查過那邊,但卻還是讓對方瞞了過去,這幾乎就是貼在我們眼皮底下藏匿著啊。”
“大人,這是我們的失誤。”千戶武官低頭道歉,面上充滿了羞愧的神色。
宮老淡淡說道:“也不能怪你們,神通法術詭秘難測,你們凡胎肉眼無法看破很正常。”
審訊高手看了宮老等人一眼,轉身問道:“你們可有辦法掩飾這裡的異常?”
魔道頭目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不覺得烏姥姥會上當。”
莫供奉看了一下凡人工匠打造的計時法器,道:“不管怎樣,都試試看,不過不用抱太大的指望。”
宮老道:“確實,我們只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可倉促之間,難以準備周全,看起來只能發起強攻了。”
眾人聞言,不由得沉吟起來。
他們對十里亭處具體情況一無所知,對方有多少人手,多少底牌,多少準備,全部兩眼一抹黑。
但若不攻,魔道隨時都有可能轉移,甚至完成籌備,利用神靈權柄的引導,施展法術水淹王城。
和那些洞天福地之中的仙師們不同,這些執事弟子既然來到這萬丈紅塵入世歷練,所思所想,就是如何積攢外功,應劫消業,沒有逃避之心。
當下傳令道:“讓留駐王城那邊的人馬即刻去探,一經查實,即刻強攻!”
“我們也儘快趕過去,還有,發動除魔令……”
“知會三位大供奉,該是他們這些築基修士出手的時候了,一旦確認那血娘子和姓烏的都在,即刻以傳召符挪移過來!”
不久之後,異聞司眾人匆忙離去,李柃靈體飄浮在神國法域之中,不禁若有所思。
剛才那些話語,怎麼聽就怎麼覺得是故意說出來給自己聽?
猛然間,李柃明白過來。
這是一個默契。
異聞司已經知道有人在暗助他們,久查無果之後,選擇了妥協。
眼下大敵當前,貿然招惹不知深淺的神秘人物實屬不智,但那神秘人物積極斬妖除魔,又激發了他們的幾分希冀。
或許,雙方可以試著合作一番。
其他的,都等到這場危機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