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無用之間,並不能夠那麼輕率去判斷。
尋常商賈所能做到的也就是隨波逐流了,然而李柃卻擁有著重新定義材料價值,掌握香道話語之權的自信。
既然都來到了此地,沒有道理不好好見識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還有各種特產。
這些事情在此前騰不出空,也沒有心思去做,但如今,卻終於可以了。
……
第二天,李柃和慕青絲便微服出遊,來到了望月商行安排工人雜役的地方。
“都麻利點兒,把這裡整理一下。”
“還有那個棚架,留著做什麼,拆了拆了!”
這一商行的總部設立在王都之中最為繁華修士坊市,但各囤貨的倉庫,出產半成品的作坊卻不在那裡,而是在這王都的南郊。
眾人進去的時候,負責此間改建事宜的商行管事正在指揮著幾名雜役做事。
“喲,金掌櫃的,您來了,這幾位是……”
領著李柃等人進來的金掌櫃看了看李柃,轉而對那管事道:“我們來此看看,你忙你的。”
管事的是個有眼色之人,哪裡肯真的這麼做,連忙點頭哈腰道:“小的正要稟報金掌櫃,此間諸事已經安排下去,共清退商行夥計二十三人,結清尾款五十五單,安排新執事一十六人……”
“你做得不錯,那些安排進來的幫工呢?”李柃忽的插話道。
管事早已注意到李柃等人,一看就知來歷不簡單,連忙道:“這位公子,您說的可是十天前安排進來的那批人?”
“不錯,他們現在如何了?”李柃問道。
管事道:“都在這邊做些雜活呢,這些人也不懂什麼活計,甚至連大字都不識一籮筐,但因是上頭吩咐,還是全部都安排妥當了,正好前些時日清退了一批與凌家有關之人,各方面都緊缺人手……”
李柃聞言,暗暗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進去自己檢視。
果然,他在裡面兜了一圈,發現那幫人或在搬搬抬抬,或在灑掃庭除,伺弄花草,都各有安排了。
慕青絲道:“夫君,這些是你從那座無名荒島裡面救出來的落難凡人?”
李柃道:“不錯,當中一些是遠洋異鄉客,親人死絕,有些是沿海漁民,或者被海盜糟蹋的沿海島國民女,同樣無家可歸。
我既然救了人,那就乾脆救到底,給他們安排一條生路。
至於其他的,已經方法盤纏,各遣歸家了。”
慕青絲道:“海盜為禍,當真是害人不淺啊。”
李柃道:“其實海盜商匪難分,最初一些海盜的來源也是正經做生意的商人,同樣有海盜劫掠之餘,趁著各處港口停靠的便利倒買倒賣……
還有一些則乾脆是商業上的惡性競爭所導致,專門劫掠同行,搶奪競爭對手,此後發現暴利,才擴大經營,劫掠所有過往商船。
這些種種,為惡深重,已經嚴重影響到各海國的國計民生,可奈何總是會有一小撮人從中受益,因而屢禁不止。”
慕青絲道:“說到底,還是風氣問題。”
李柃道:“我更願意稱之為生態。風氣這個詞,太道德化,太務虛了。
海中萬國金錢大道盛行,海盜問題也是因此而滋生,倘使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恆足。
既然財恆足,也不會有那麼多願意鋌而走險,劫掠他人的盜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