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生興奮道:“我感覺在大乾朝的疆域內神通顯聖愈發輕鬆了,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獲得天地大道的加持,似乎連過往未曾感應到的結丹之途都清晰許多!”
李柃道:“原來如此。”
他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在又一次的夢境遨遊之中,向陰長明諮詢此事。
“你的弟子在大乾封官了?”陰長明得知,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口中卻道,“那可還真是恭喜了。”
李柃道:“接受了大乾的封賞,也就算是進入大乾體制了吧?”
陰長明道:“確實如此,不過你不用多慮,平常修士對此求之不得,盼都盼望不來,也就不用考慮那麼多了。
若我沒有料錯,你放在那邊的弟子不是最優秀的吧,原本就無修成大能高手的前程,投在大乾,也不失為一個前程。”
李柃輕輕一嘆,道:“是啊,投在大乾,也不失為一個前程……”
“不過……”陰長明話鋒一轉,卻又說道,“似我等結丹真修,甚至有望更進一步晉升之人,接受大乾朝冊封就得不償失了。”
李柃道:“我當初也是隱約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沒有親自前去,而是讓弟子代行。”
陰長明道:“結丹真修明因果,知禍福,事到臨頭自有靈機,能夠判斷得出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對自己不利……倘無,那便是劫氣正盛,心靈蒙塵了。”
李柃點了點頭:“但我還是不明箇中玄妙,可否請前輩解惑?”
陰長明道:“也沒有什麼,無非就是格局大小而已,相比於大乾朝的一隅之局,海內十洲還有其他九洲是更加廣闊的天地,真正聰明智慧者,又豈會舍大取小,你說對吧?
當然,還是那句話,倘若自身格局有限,就沒有必要計較那麼多。”
這後面一句話看似開解,實則是在警告李柃。
因為李柃的前程與潛力,自然不是門下弟子朱利生之流所能相比的。
他們能夠修成築基,活上七八百個年頭,為一派興旺發達之主,就已經是極限了,將來了不起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結丹真人。
但李柃如今的下限都已經遠遠超過普通結丹。
他的未來絕對不會侷限在北海或者大乾,而是更加廣闊的天地。
李柃沉吟一陣,又問道:“可我似乎也從當中受益,啟發了靈機的感應。”
陰長明不以為意道:“塵世如夢,倘有天意垂青,當致靈光一閃,元神愈發清醒。
你這是得了天地大道之助,能夠有更多機會接觸玄天本源了,這是佈局玄洲,積攢功德所牽動的因果。
這種程度,其實還無礙,畢竟絕大部分代價和束縛都由弟子承擔,但若你沉迷其中,甚至親自下場,就難免為其所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相信那個傳聞你也聽說過,大乾朝的皇帝一封聖旨降下,宗門餘孽盡皆俯首,如若陷入其中,固然可以成為這個故事當中的欽差大臣,上承天命,下應人心,無比的風光,但也同樣有可能成為被威懾的修士,面對一朝氣運,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除非,你一人力量就足以敵對一國。”
李柃也不是嚇大的,更不是什麼都不懂,聽他危言聳聽。
當下淡淡一笑,道:“大乾朝的龍氣雖然是源自於地仙燭兀,但卻畢竟不全,遠遠沒有過往的威勢了。”
陰長明道:“那畢竟也算是元嬰層次的事物。”
“巧了……”李柃心中默默說道,“我天生魂異,應該還能扛得住!”
不過氣運之道,他也算是有所瞭解了,更曾親身介入,加以引導和掌控過。
對於如何化解其中弊端,轉化有利因素,多多少少也有數。
辭別陰長明之後,李柃回到現實,也沒有對朱利生等人多說什麼,只是告誡其要謹守客卿本份,做好自己的事情。
既然把朱利生許給大乾朝了,他就不會再胡亂插手,坑了弟子。
但他自己並不屬於大乾朝,也無謂什麼忠誠效命,反而藉著冥冥之中一絲氣運的餘蔭,謀劃起了再次窺探蕩魂山的行動。
他也沒有把這一決定告訴陰長明和尋龍會,而是單獨行事。
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