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九,愣著做什麼呢?”
“知道了!”陸蘅上前,不情不願的替謝忱擦拭上身,目光努力看向別處。
不遠處,有個男人背對著他們在撒尿,這背影看著隱約有些熟悉……
陸蘅心念一動,喚他道:“李二柱,幹嘛呢?”
李二柱回過頭來,見是她,正欲走過來,卻在和謝忱對視的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麼,頓住了。
就見那傻子僵硬了半晌,突然伸出手來,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含羞帶臊的跑了。
謝忱:“……”
陸蘅發誓,她還不想死的太早。
可看著謝忱鐵青的臉,到底沒忍住,笑了出來。
謝忱面色鐵青:“你笑什麼?”
陸蘅稍稍收斂了些:“沒什麼,我是瞧李二柱見到你,這含羞帶臊的模樣甚是可愛,我發誓,絕對不是再笑公子你。”
實則不然,她就是笑姓謝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想羞辱她,不想撞見李二柱,憑白想起難堪事。
謝忱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怕死的,伸手一拉,陸蘅猝不及防的被他一道拽進了溪水裡,好死不死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早已經過人事的陸蘅清楚,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姿勢,身子微微僵住,不敢再動。
“李二柱見我害羞,你見我這般,難道就不害羞麼?”
陸蘅不可置信的看著謝忱,眼前放大的面容非但挑不出絲毫瑕疵,反而越發貴氣逼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此刻做著登徒子的行徑。
陸蘅曾經雖然連孩子都生過,但還是單純的很,臉紅了紅:“放,放開我。”
謝忱盯著她一會兒,見她臉紅了,眸中閃過一絲滿意,緩緩鬆開了手:“你生的可真醜,讓人半分慾望也沒有。”
這話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尤其是,曾經因為樣貌處處比不上陸婉君的陸蘅,陸蘅冷笑了聲:“你們喜歡美人,便去找美的,離我這種生的醜的遠些,我醜又如何?我有求你看我麼?!”
陸蘅說罷,轉身離開了。
見她真生氣了,謝忱居然生出一種想哄哄的衝動來,不過這滑稽的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他可從沒哄過女子。
晚間的溪畔一片寧靜,謝忱靠在石頭上,鼻尖是山間特有的青草香,謝忱緩緩閉上了眼,在京都爾虞我詐多年,此刻竟感受到一份難得的安寧平靜。
陸蘅溼漉漉的回到舒家院中後,有些苦惱於身上的衣物都溼透了,她的新衣裳還未做完,連換洗的都沒有。
總不能找舒家人,要是被舒家人看見這樣一幕,不知又要惹出多少是非。
就在陸蘅準備偷偷去廚房點火將衣裳烤乾時,舒塵的房門突然開了,舒塵冷著一張小臉站在門口:“你去哪了?”
陸蘅有些尷尬:“我去河邊了,不小心掉了進去。”
“是和謝公子一起掉進去的吧?”
陸蘅:“……”
這小孩子,居然讓她有種私奔被抓包的錯覺,不過眼下她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只能進了舒塵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