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來了這一趟,不然真讓李小九舒塵將日子過舒服了可就糟了!李梅心滿意足的想著,扶著笨重的身子正準備離開,不知哪裡突然飛出一塊小石子打在她腳腕上。
恰好院中有一坨沒來得及清理的馬糞,李梅整個人四仰八叉的摔在了那坨馬糞上,一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誰丟的石頭?!”李梅狼狽的從地爬了起來,目光陰冷的看向舒塵母子三人如今住的毛坯房,怒道:“給我滾出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陸蘅推開門,眨了眨眼,滿臉單純的看著李梅道:“二嬸兒,你走路怎麼不小心些呢?”
李梅險些被自己滿身的糞便燻暈了,為了腹中的孩子,強忍住衝上去同陸蘅撕破臉皮的心,咬牙切齒道:“你這小賤人害我?”
“您說什麼呢?您離我們這麼遠,我怎麼可能絆倒您呢?”陸蘅假意思考了下,笑道:“我知道了,阿塵不是克您的孩子麼,說不定您又被克到了,還是快滾吧!”
“賤蹄子!”李梅擼起袖子準備給李小九些教訓,陸蘅冷笑,兩個手按的啪啪作響,李梅想起陸蘅殺蛇的事,瞬間慫了,頓住了腳步。
“要不是我懷著身子,今日非給你們好看不可!你們給我等著!”李梅咬牙切齒的說完,憤憤抹了把身上的馬糞離開了。
小賤人,她倒要看看舒塵垮了後,她還能靠著誰神氣!
李梅走後,陳姚氏將舒寡婦母子二人和陸蘅一道叫了去,陸蘅心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陳姚氏將李梅的來意告訴了三人,並未說算命一事,只道不希望舒塵繼續留在家裡了。
舒寡婦瞬間急紅了眼眶:“娘,您的意思是,要送阿塵去做工?”
開什麼玩笑?阿塵這身子平時做點重活兒都吃力,給人做工不是要了他的命麼?
“男娃一直像個大家閨秀似的養在家裡算什麼事兒?你那妯娌說了,會和人家說說通融一下,累不到阿塵的。”
“可我更想讓阿塵好好唸書,考個秀才出來。”
陳姚氏聞言罵道:“鄉下娃子考什麼秀才?再說了,考上又咋樣,你倒是嫁了個秀才,這些年窮的叮噹響不說,早早守了活寡,越糙的人命越長!”
陳姚氏滿嘴歪理,堵的舒寡婦啞口無言。
陳姚氏說著,還拉過了舒塵道:“阿塵,聽姥姥的話,你出去多幹點活兒,說不定這病好的還快些。”
舒塵沒答話,陸蘅發現,雖然舒塵性格有些高傲,可到了這種時候,總是選擇沉默不言,擺出一副隨便你們說的算的模樣。
或許這孩子早就對身邊的這些妖魔鬼怪失望透頂了,覺得自己拖累了身邊人,所以對於種種不公,擺出一副順從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