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陸蘅原本還在想,自己已經沒日沒夜的訓練過了一年,再難還能難到哪裡去,不想江月沉回房,取了把刀給她:“去院子裡練武。”
陸蘅接過後,感覺一陣重力壓著自己下墜,勉強才握住,手腕都在發顫。
她平日裡練習的刀就有好幾十斤沉,這把竟然不下百斤了,陸蘅雖拎的動,但揮舞起來便難了。
江月沉取了把長鞭,跟隨陸蘅來到了院子裡:“按照我之前給你的刀譜,從第一階開始,重新練一遍。”
陸蘅聽話的揮舞起了手中笨重的刀,由於太重,控制起來很吃力,期間陸蘅錯了好幾招,每錯一招,江月沉手中的鞭子便揮了下來,毫不留情。
“你現在揮刀的速度還不夠快,和葉傾城用劍比起來還是有些吃虧,如今讓你先練習重刀,日後再練你那把刀,便輕鬆多了。”
陸蘅咬了咬牙,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一天下來,身上捱了幾十鞭,江月沉喊停後,陸蘅手中的刀哐啷一聲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似的,癱軟在了地上,半分也動彈不動了。
江月沉收了鞭子,猶豫了下,將再也動彈不得的陸蘅抱進了屋中,取了藥遞給她:“小九,你別怪師兄心狠。”
“不會。”
陸蘅雖然感覺自己累的半條命快沒了,可她倒希望更辛苦些,她要變強大起來,陸府的人不敢輕視她,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江月沉將藥放下,留下一句沒有他的允許,日後陸蘅不許擅自進他房間打擾後,便離開了。
陸蘅忍痛給自己上了藥,看著江月沉離去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從未見過江月沉這樣的人,說他對你好,冷血起來令人心寒,今日若是換做別的姑娘,被一天鞭打下來,怕是要委屈死。可若說他待人不好,他卻又格外體貼,包括教導自己,陸蘅看的出,他也是上了心的。
身上傳來的痛意令陸蘅一時半會兒難以入睡,她練了會兒字後,拿了本書來靠在床上看,陸蘅的床榻靠在窗子邊上,陸蘅注意到,一直到了子時,江月沉屋子裡的燈都未曾熄。
陸蘅困到眼皮打架,清晨半夢半醒間,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清冽的劍聲,陸蘅下床後,就見江月沉在院中練劍,見她出來了,笑道:“我吵到你了?”
江月沉不知練了多久的劍,額角微微冒著汗,難得多了幾分煙火氣。
陸蘅從懷中掏出帕子來,上前替江月沉拭去額角的汗水,笑道:“師兄餓了吧?早上吃什麼?”
江月沉愣了下,陸蘅道:“師兄該不會早上不吃東西吧?”
江月沉點了點頭:“不過廚房裡有吃的,你自己弄點吃吧。”
說罷,轉身去了後院。
陸蘅來到廚房,發現米麵糧油俱全,陸蘅簡單的做了些清粥小菜,又覺得這麼簡單的家常菜江月沉吃似乎不大適合,又單獨煮了碗銀耳蓮子羹。
端上桌時,見江月沉還未回來,陸蘅來到了聽雪堂後院兒,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就見聽雪堂後院有一汪冒著寒氣的寒潭,陸蘅單是看著都覺得身上泛冷,江月沉整個身子卻泡在裡面。
那水雖然寒冷,卻足夠清澈,而且在低處,足夠陸蘅什麼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