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始終不明白阿塵待自己究竟是哪種心思,又不好明說,提及江月沉只是為了提醒他一下,不想過多討論這個話題:“別談我了,你呢?消失不見這些年去哪了?”
少年的眸色突然暗了下來,神色變的晦暗不明:“這個,便說來話長了,我先找大伯和大伯母說些事,你先嚐嘗我給你帶回來的零食。”
陸蘅:“……”
舒塵同她講話時語氣幾乎是溫柔的,甚至有些像,哄小孩子?
看樣子這幾年他那古怪滲人的性子改了許多。
陸蘅搖了搖頭,抓了把瓜子放在手裡磕。
舒塵敲了敲李梅夫婦的屋門,李梅推開門,見是他,嚇的一頓:“阿,阿塵,有什麼事麼?”
舒塵唇角微微上揚:“大伯母,好久沒見了,找你說說話。”
說罷,徑直進了房間,四處打量了眼。
雖說舒家如今的屋子統一換成了磚瓦房,外面看著都差不多,可李梅夫婦的屋子裡,傢俱早就煥然一新,炕上墊著厚厚一層軟墊,桌上還擺著一套紫砂茶具。
舒王氏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眼見有了幾分下世的光景,家中的銀子多掌握在了舒多福夫婦手中,明面兒上日子過的和舒寡婦一眼,實際上……舒塵輕嗤了聲,來到炕邊上坐下。
舒多福目光始終不敢看他,蹲坐在一旁抽菸袋,肥胖的舒望像個球縮在舒多福後面,有些怕舒塵。
“爹,這是誰啊?”
“你堂哥。”
“二嬸兒的兒子?”
“嗯。”
這小胖子一聽說舒塵是舒寡婦的兒子,原本的畏懼突然消散樂大半,雙手掐腰,命令道:“誰允許你進我爹孃的房間的?還坐在炕上。”
舒塵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肉球:“我為何不能進?”
“這是家裡的規矩!”舒望得意道:“二嬸不允許進爹孃的屋子,你是她的兒子。”
“哦。”舒塵冰冷的目光落到了李梅夫婦身上,冷笑道:“這麼厲害啊,堂哥問你,我娘除了不能進大伯父伯母的房間,還不許做什麼?”
舒望當舒塵再誇他,更加得意了,笑道:“二嬸兒做好飯後還不許上桌吃飯,家裡的活兒也都是她的,要是做得不好,我爹孃就會狠狠的收拾她!”
“你快別說了!”
李梅掐了舒望一把,將傻住的肉球拎了出去,關上了門,強扯出一抹笑道:“小孩子麼,愛吹牛,胡說八道的,你別往心裡去。”
“若是你們沒做過,這牛他怎麼吹?”
舒塵冷冷的來到了李梅身前,突然抬手掐住了李梅細長的脖子。
“舒塵,你要造反!”
舒多福大驚,上前掰開舒塵的手,舒塵到底是個文人,被舒多福推開後,冷笑道:“大伯父,大伯母,你們自欺欺人就罷了,還以為能瞞天過海麼?我已經不是昔日那個舒塵,你們這些年如何算計我,欺辱我孃的,我會一件一件同你們討回來!”
見舒塵將話挑明瞭說,李梅夫婦心知繼續躲閃裝糊塗也不是個辦法,李梅陰陽怪氣道:“混賬東西!以為自己出去待了幾年,巴結上些公子小姐做朋友,就能沒大沒小了?我們就欺負你娘了,你準備怎麼討回來?當我們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