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塵看了看二人,眸中浮現一抹冷笑:“娘,小九如今回李家了,您今晚一個人住著,還習慣麼?用不用邵小姐陪您?”
“不用了。”
舒多福聽聞舒寡婦今夜一個人睡一間屋,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轉身回房後,一整日輾轉反側,心裡彷彿被貓抓似的。
到了晚間,舒多福再也按捺不住,趁著李梅睡熟了,踮著腳偷偷溜進了李梅的房間。
屋內黑漆漆的,舒多福看著炕上熟睡的身影,激動的上前,扯了扯被子:“弟妹,是我,你怎麼蒙著頭睡呢?別憋壞了。”
“弟妹?”
被子裡的人微微顫抖著,舒多福見狀,心中嗤笑了聲。
“弟妹別害怕,小梅睡了,沒人會知道的。你這些年死了男人也不容易,現在就咱倆人,你也不用和我在這兒裝清高。”
舒多福一面說著,一面將一旁的油燈點燃:“李梅那個潑婦我也受夠了,還是弟妹你溫柔可人。”
昏暗的油燈將屋內照亮,舒多福見舒寡婦還蒙著被子,耐心耗盡,上前一把扯開了棉被,卻在看見被中那人時,傻眼了。
“……娘,您,您怎麼在這兒?”
躺在炕上的,可不正是舒王氏。
舒王氏老眼死死的盯著舒多福,因為憤怒,乾瘦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白日阿塵找到她,說舒多福對他娘圖謀不軌時,舒王氏打死不信,第一次同自己寶貝大孫子發了火,可是眼下,卻由不得她不信了。
“混賬!你這不要臉的畜生,我打死你!!”
舒多福嚇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您聽我解釋……”
可舒多福到底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大半夜溜進弟媳的屋子,被娘抓了個正著,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舒王氏氣的眼前陣陣發黑,顫顫巍巍的舉起柺杖,對著舒多福重重砸了下去。
這屋鬧出的動靜太大,早早躲進舒王氏房中的舒寡婦沉著臉走了進來,緊接著,舒塵,舒寧舒晴舒望,李梅,甚至是早早睡下的邵瑩,都被驚動,來到了屋子裡,難以置信的看著這樣一幕。
李梅直接傻眼了。
“舒多福,你,你真行啊!”李梅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後,氣的險些站不穩,被舒寧紅著眼扶住後,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上前和舒王氏一起對著舒多福打了過去。
舒塵冷冷呵斥道:“大伯,我爹早早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你作為長兄,本應多加照拂,怎麼做出這種亂人倫綱常之事?!”
舒多福狼狽的抱著頭,他再蠢此刻也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
無論是炕上那條莫名其妙出現的手帕,還是今晚娘突然出現在弟妹房裡,都是舒塵那臭小子提前設計好的!
舒多福被痛打了一頓後,舒寡婦和舒塵攙扶著舒王氏回到了堂屋。
舒王氏氣的手都在發抖,她持家多年,自認家中出過一個秀才一個舉人,雖只是鄉下人家,但家風一定要正!今晚發生這種事實在難以接受。舒王氏顫顫巍巍的喝了口熱茶,勉強壓下了幾分情緒,拉過舒寡婦的手道:“小娟,我們家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