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上天並未繼續眷顧陸婉君,翌日,陸蘅藉口進廟上香,卻在馬車中將垂落的雲發綰成了個婦人的髮髻。
陸婉君出府後,馬車左拐右繞,來到了一間偏僻的醫館內,估計此處無人能認出她來,這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醫館的生意頗為冷清,一個年輕的夥計正在配藥,見館內來了個漂亮夫人,連忙上前笑道:“夫人裡面請,您是看病還是抓藥啊?”
“郎中,勞煩您幫我看看,我是不是有了身孕?”
因為陸婉君此時偽裝成了婦人,年輕夥計也未多心,替陸婉君把過脈後,笑道:“恭喜夫人,您已經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
陸婉君聞言,面色瞬間慘白無比。
兩個多月前,可不就是她在船上,和那個奇醜無比的男人……
“夫人,您怎麼了?”
年輕郎中狐疑的看著陸婉君,尋常婦人得知自己有了身孕,都喜笑顏開的,這人……
陸婉君回過神來,匆促的塞給了夥計二兩銀子後,便起身離開了。
回到馬車中後,陸婉君身子不禁微微發顫。
沒關係的,一定沒關係,那種事情她都有辦法瞞天過海的隱瞞過去,生孩子這種事,想辦法偽裝成早產就是,若是能找到機會,陷害到陸蘅身上最好不過!
她在所有人眼中,還是那個冰清玉潔的陸大小姐,不會有人疑心的。
思及此,陸婉君稍微穩了穩心神,想起自己剛剛貌似沒露出任何破綻,那個郎中明顯也不認得她,心下便更安心了幾分。
陸婉君走後,沒多久,醫館的主人便回來了。
“阿東,今日客人多麼?”
一上午只來了個年輕的婦人,被喚作阿東的男子嘆道:“陳大夫,夫人的兒子怎麼說也是翰林院的,咱們做什麼將醫館開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平時哪有幾個人來。”
陳大夫聞言,一面笑著,一面將筐子裡的野菜取了出來道:“阿塵有本事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們夫妻倆能被接近京中已經是沾光了,這種小事就不麻煩他了。”
這醫館的主人,可不正是陳大夫和舒寡婦夫妻二人。
阿東嘆了口氣,也未多言,笑道:“好在今天上午有二兩銀子的收入。”
舒寡婦聞言驚訝道:“這麼多銀子?那夫人是看什麼的?”
阿東聞言,蹙眉道:“也沒什麼,只是讓我把脈,看看她懷孕了沒有?我說她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她臉色有些難看,丟下二兩銀子便離開了。”
陳大夫和舒寡婦聞言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
陸婉君回到府中後,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青屏來稟報道:“小姐,王爺命人將鳳冠霞帔送來了,很是華貴。”
陸婉君回到房中一看,正紅色的喜服安靜的躺在榻上,喜服乃是浮光錦所致而成,緞面上彷彿有流光浮動,端莊不失豔麗,單是腰間那一枚鴿子蛋大般的東珠,陸婉君便一眼看出絕非凡品。